“回解元老爷,如果小人没看错的话,这对鸳鸯出自明月阁红袖姑娘之手。”绣庄老板在李宏宇等人游街的时候就认出了他,知道李宏宇和秦月曾经去过绣庄,因此结果香囊仔细查看了一番后抬头向李宏宇说道。
“你会不会看错了?”李宏宇闻言瞅了一眼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的韩泰,沉声问绣庄老板。
“解元老爷,小人干这行已经四十年,加之红袖姑娘曾经在小人的绣庄做过绣娘,故而小人不会认错。”
绣庄老板连忙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如果解元老爷不相信的话可以请刺绣行家来查验。”
“韩亚魁,如果在下没有记错的话,三年前你应该来武昌应考乡试,是否买了红袖姑娘的绣品?”李宏宇闻言微微颔首,然后郑重其事地问脸色办得难看起来的韩泰。
“李解元,在下已经说过了,在下与红袖姑娘并不认识,更没有给刘姑娘带什么绣品!”韩泰的脸色变了变,故作镇定地说道,“如果李解元硬要说那对鸳鸯是红袖姑娘绣的,在下也没有办法。”
“韩亚魁,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在下为何会知道香囊的事?”李宏宇闻言笑了笑,淡淡地问道。
“愿闻其详!”韩泰的眉头紧紧皱着,冷冷地望着李宏宇说道,说实话他也觉得很奇怪,李宏宇竟然会知道香囊的事情。
“有一个人你见了就会明白。”出乎韩泰的预料,李宏宇没有回答他,而是冲着堂前的差役喊道,“去,把证人带来。”
“证人?”这一下,不仅韩泰,现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万万想不到李宏宇的手里竟然还有涉案人员。
很快,在人们伸长了脑袋观望下,一名年轻女子被差役带了上来,韩泰看清了女子的面容后脸上顿时变得有些苍白,而其余人则不知道女子的身份,私下里小声打探着她的来历。
“民女春枣叩见臬台大人。”年轻女子来到堂前,神色紧张地跪下向吕崇德行礼,她知道眼前这个端坐在案桌后面的官老爷就是湖广按察使。
“春枣,告诉臬台大人你的出身?”等春枣行完礼,李宏宇沉声问道。
“臬台大人,民女是韩亚魁未婚妻的贴身侍女。”春枣闻言不敢怠慢,立刻说出了她的身份。
“刘氏的侍女!”这时,大堂外的百姓们顿时一阵骚动,谁能想到李宏宇竟然会把贴身服侍刘氏的侍女给找来了。
韩泰面色阴沉地望着春枣,双拳紧紧地握着,万万没有料到李宏宇做出了如此充足的准备,把春枣都给找了过来。
值得一提的是,韩泰并不知道春枣被嫁到武昌府的事情,自从刘氏死后他忙着报仇和科举的事情,已经和刘家没什么往来,自然不清楚刘家的现状。
“你是否认识此物?”李宏宇让差役把韩泰的香囊拿给春枣看,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回解元老爷,这是我家小姐给韩亚魁做的香囊,上面写有韩亚魁和我家小姐的名字。”春枣查看了香囊一番,开口向李宏宇说道。
“这个香囊上的图案都是你家小姐绣的?”李宏宇闻言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追问。
“不,我家小姐原本想自己绣,不过她喜欢上了韩亚魁从武昌城带回来的一幅鸳鸯戏水的绣品,就以那幅绣品为底做出了这个香囊。”春枣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
“韩亚魁,春枣姑娘说的可是事实?”李宏宇闻言看向了韩泰,不动声色地问道。
“在下不知道是不是刘姑娘绣的这幅鸳鸯戏水,不过在下从没有给她从武昌城带什么礼物?”韩泰面无表情地望着李宏宇,对购买绣品的事情矢口否认。
这使得大堂外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通过绣庄老板和春枣先前的那番供词,不少人都韩泰的回答表示了怀疑。
李宏宇知道韩泰这是在负隅顽抗,不过方寸好像已经有些乱了,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因此他也不着急逼着韩泰承认那些绣品的事情,而是抬头望向了大堂外面,好像在等着什么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