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遵命。”李宏宇闻言向吕崇德一拱手,宏声答应了下来,堂审的决战时刻终于来临。
“诸位同年,在下奉抚台大人之命协助臬台大人审理此案,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随后,李宏宇向堂下的韩泰、王鸿运等人一拱手,开口说道。
“李解元客气了。”韩泰和王鸿运等人随即拱手行礼,他们与李宏宇一同应考乡试,故而有同年之谊。
“诸位同年,在下知道你们平时与徐生员交往密切,肯定很想弄清案子的真相,因此在下也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
李宏宇闻言面色一整,神色严肃地望着韩泰和王鸿运等人说道,“红袖姑娘乃本案的重要涉案人,在下想知道你们当中有谁与她素昧平生?”
“李解元,在下虽然也来过明月阁,但与红袖姑娘没有一面之缘。”
听闻此言,韩泰和王宏宇等人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对李宏宇的这个问题感到非常意外,随后韩泰走上前一步,向李宏宇一拱手后沉声回答。
轰的一声,大堂外的百姓们顿时爆发出一阵骚动,刚才红袖可是说与韩泰有着非常深厚的私交。
“肃静!”吕崇德闻言顿时面色一沉,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现场的嘈杂声随之停止,人们纷纷诧异地望向了韩泰,静待局势下一步的发展。
“韩亚魁,你确定以前没有见过红袖姑娘?”李宏宇的双目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寒光,不动声色地问韩泰。
“李解元,在下去了明月阁两次,两次都未能见到红袖姑娘。”虽然韩泰对先前人们的骚动感到有些诧异,但他此时身处大堂哪里有时间过多考虑,故而郑重其事地向李宏宇说道。
“这可怪了,红袖姑娘为何说认识韩亚魁?”听闻此言,李宏宇眉头微微一皱,望向了低头跪在那里的红袖,“红袖姑娘,告诉韩亚魁,你们是何时何地相识的?”
韩泰怔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不由得紧张地看着红袖,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红袖会把如此隐秘的事情都说出来,可看样子红袖并不像受过刑罚,因此怎可能轻易透露此事,难道她就不怕死吗?
“回李解元,民女是上次乡试时与韩亚魁在曾经做工的绣庄认识的,当时韩亚魁给其未婚妻选了几件绣品。”
红袖闻言抬头望了李宏宇一眼,又看了看韩泰,咬了咬嘴唇后神色黯然地说道,“今科乡试时韩亚魁找到了民女,让民女帮他报杀妻之仇除了徐生员,并且答应事后纳民女为妾室,民女一时被其所惑,故而做下了糊涂事来。”
“臬台大人,民女已经如实招供,望大人开恩减罪惩处。”说着,红袖向吕崇德磕了一个头,神情哀伤地祈求道,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唯今之计只能想办法给家人留一条活路了。
“大人,学生并不认识她,她在诬陷学生!”
韩泰被红袖的这番言语惊呆了,他不知道李宏宇给红袖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使得红袖连求生的欲望都没了,随后一躬身,声音急切地向吕崇德说道。
显而易见,韩泰可不会轻易束手就擒,他与红袖之间的交往极其隐秘,因此只要抵死不认没人能知道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韩亚魁,这上面的字可是你写的?”李宏宇闻言伸手招过来一名手里端着托盘的差役,指着托盘上放着的那封诱使徐韬临晨赴约的纸说道。
“李解元,虽然这些字体与在下很像,几能以假乱真,但它们不是在下写的,是有人仿照在下的笔迹而为。”韩泰望见托盘上的那张纸后脸色变了几变,随后摇了摇头,矢口否认与他有关。
“既然如此,韩亚魁,你能否告诉大家你的未婚妻因何而死?”李宏宇知道韩泰没那么容易束手就擒,他并没有质疑韩泰的说法,而是沉声问道。
“臬台大人、李解元,在下的未婚妻两年前死于一场疾病,在下赶到的时候只见了她最后一面。”韩泰闻言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黯然,抬头望着李宏宇和吕崇德说道,“此事当地的大夫和地保可以作证。”
“韩亚魁,虽然这有些冒犯,但为了查清案情在下还是要问,刘氏死之前是否是冰清玉洁之身?”李宏宇见韩泰的双目浮现出哀伤的神色,知道他对未婚妻感情确实很深,于是沉吟了一下后神情凝重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