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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冠上珠 厘梨 2451 字 20天前

朱伊拉着朱凝的手,道:“大姐,我与谢映,并非你所猜想的仅仅因为我喜欢他,就任由他胡来,被他骗走身心。其实,是我想抓牢谢映,用他来赌一赌我将来的命运。”

朱凝听得有些莫名,不大明白朱伊这话的意思。

“对于大姐,我也没什么好隐瞒。”朱伊的语气清冷,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太子曾想把我关在宫外一处宅子里,随时供他取乐。父皇则先是让我去引诱谢映,后来又想用我接近谢邵,离间他们兄弟二人。再到后来,被颜凤钦掳走的事,大姐应当已从姐夫那里知晓。”

“就算不是谢映,父皇也会逼我接近颜凤钦,或者阮谕……大姐,如果我不找一个最强大的人依靠,我根本不知我的命运到底会变成怎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朱凝张大眼看着朱伊,不敢相信她的父亲和兄长居然这样对待朱伊,但她又知道朱伊不会骗她,难过道:“伊伊……”她懂朱伊的意思了,又道:“那你对谢映,其实并不喜欢?”

朱伊这时倒笑了:“喜欢。大姐也知道,我从小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但我很想得到谢映。所以,这对我来说是件两全的事。”

见朱伊笑得狡黠如一只小狐狸,朱凝揪了整夜的心稍微放松:“可是,我就是怕他辜负你。男人终究不可靠。”

朱伊立即道:“谁说的,姐夫多可靠。八年啊,大姐都不知我和阿绰多羡慕你,你怎么舍得把姐夫推给别人。”

朱凝见又说到自己身上,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好奇问:“谢映他……对你也是那样?”问完后红了红脸。

朱伊没反应过来,不解道:“哪样啊?”

朱凝想着妹妹那身段,脸更红了,道:“野蛮。”

朱伊咀了两遍这个词,才福至心灵地红了脸……

姐妹俩便低声说着羞为第三人知的话。

……

京郊的一处民舍,进出都是脚步无声的壮汉。谢邵策马疾行的身影出现民舍门口,翻身下马后,大步往里走。

正房里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倒是比实际年纪年轻些,头戴万字纹织金缎如意帽,魁梧的身型穿着一袭藏蓝缎地八宝纹的长袍,外披着一件黑狐领玄黑丝绒大氅。

男人面容冷峻,眉眼之间与谢映、谢邵两兄弟极为相似,天生自带一股风流,只是眼珠不似两兄弟的清澈,因长年受酒色侵蚀,变得浊暗许多。

谢邵上前行礼道:“父王。”

“邵儿。”魏宁王上下打量一番英伟沉稳的长子,露出淡淡笑容。

“父王一路辛苦了。”

魏宁王摆摆手,问:“我让你多接近顾南瓷,如何?”

谢邵沉吟,嘴里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魏宁王冷哼一声,道:“死脑筋。”便没再多提,又问:“谢映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阿映另外有点事,应该很快就到了。”

魏宁王想了想,重重嗤笑一声:“又是在给那个禧贞公主当侍卫?没出息的东西,上趟京就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年纪轻轻,成天只知道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转!”

谢邵垂下眼,沉默片刻,道:“父王,阿映已及冠,您待会儿就不要再当面骂他了。”

“及冠了就不能骂?就算他长到六十岁,我还是他老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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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魏宁王与谢邵又说了阵话, 一人用了一盏茶,屋外便传来守卫恭敬的声音:“世子!”

魏宁王看向门口, 便见他那嫡子信步而来, 走得颇为从容。这是见父亲的态度吗?不知道的以为是见下属。魏宁王冷笑两声。

谢映走到魏宁王面前行礼:“父王。”

魏宁王看到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就憋了一肚子火,加之有谢邵的对比,就更是眉头紧皱, 谢映怕是根本就不想看到他上京。他嗯了一声,压着声音道:“坐。”

谢映果真转身坐到谢邵对面,一句寒暄关切的话也没有。

魏宁王和谢邵都看向谢映, 魏宁王沉声问:“你见到顾太炎,也是这样?”

谢映无甚表情,道:“父王说什么,我听不懂。”

自从谢映到来后,魏宁王和谢邵原本父子天伦的温情氛围瞬间消散, 场面冷得跟似冰窟。

魏宁王见状不再单独与谢映说话, 只道:“枉你们两个都在京中,还让皇后中了他人暗算。可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见无人答话,魏宁王含着深意的目光分别在两个儿子身上打转:“还是说,是你们中的一个?”

屋内安静片刻, 谢邵道:“父王, 我和阿映怎会谋害姑母,但的确还不知主谋是谁。”

魏宁王明白,他这两个儿子未必真的没有查出谁是凶手,只不过他也知道, 若他兄弟二人不打算说,他是撬不动两人的嘴的。

他就只道:“你们也知道,你们的祖母最是疼爱皇后这个女儿,知道这个消息,祖母也病倒了。要我至少将华宪公主给她带回去。”这个所谓的带回去,自然是指朱氏皇权破灭时,将朱黛捎带回魏州去,以免沦为新政当权者的玩物。

魏宁王又道:“阮谕跟你们两人都私下接触过,他的野心和手段你们都清楚,又是他唆使和帮助太子起事,看来阮谕在大典后就会抢占京师。”

论耗得久,雍州和靖州必定耗不过魏州。那势必就想抢占先机,趁乱尽量扩张。

谢邵道:“颜家应该也会在靖州称帝,颜凤钦出海时发现了宝藏,皇帝一死,靖州势必会传颜凤钦是真龙之子,天命所归。”

魏宁王听到这里时看向谢映:“颜凤钦跟你反目了?听说是为了争女人?”

谢映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圈椅的麒麟头扶手,没有答话。

魏宁王朝着跟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的小儿子讥笑两声,道:“真是出息。我早就告诉过你,女人可以宠,但是绝不能成为负赘,你倒好,为了女人连谋大业都搁一边了。我这次进宫倒要看看,那个禧贞公主是怎么个天仙下凡,能把你迷成这样。说起来,你大哥不是也当过她的侍卫官?怎么就不见他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可见还是你定力不佳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