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这座被血与火煎熬着的城市,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中,此起彼伏地响起老人妇女儿童的惊叫哭喊声,原本繁华的大都市,顿时变成了一个,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大火硝烟、碎尸血块、残骸遗骨的地狱一般的存在,
“放开我,快放开我,老子要去毙了那个小混蛋。”在总理府的地下临时指挥所内,披头散发、怒目圆睁的伯特莱姆被几名国防军军官们死死抱住,竭斯底里地咆哮着,
因了大概是杰夫想生擒伯特莱姆,所以在经历了初始的远程火力轰炸之后,总理府居然在这场笼罩全城的炮火之中,颤颤巍巍地挺立着,虽然偶尔有几发流弹呼啸地砸落在这座十多层高的宏伟建筑头上,但它们的威力还是不足以将整栋宏伟的建筑摧毁,也正因了如此,暂时还算安全的总理府,竟是被当做了临时战地医院,地表以上的楼层里头,塞满了一个个浑身鲜血淋漓的伤员,有国防军士兵的,有政府人员的,也有无辜的平民,
原本总理府的守卫力量只有一个加强团的兵力,加上菲尔顿城外围用于填补野战部队撤离空白的驻防部队,以及城内其他政府机关等等的驻军,整个菲尔顿的国防军兵力也就堪堪一个师的样子,即便是再算上那些装备差但人数颇多、平时只能唬唬地痞流氓的警察部队,菲尔顿城内能够抵抗野战军疯狂进攻的有生力量,也不足两万余人,这与城外近百万的野战部队相比,简直连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
虽然并不知道杰夫到底调來了多少野战军,但伯特莱姆心下十分清楚,菲尔顿的陷落只是时间的问題,他原本已经做好被杰夫俘虏的心理准备,之所以愿意当俘虏,那是因为他想当面问个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直如亲生子一般的年轻人,竟是突兀地背叛自己和整个新生的圣普罗利共和国,
然而,让伯特莱姆想不到的是,在野战军攻入城内进攻受阻之后,杰夫居然一反常态地下令对无辜平民动手,当伯特莱姆听到手下的汇报之后,登时脑中嗡然炸响开來,原本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杰夫,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顿时轰塌了,
震惊过后,伯特莱姆心中满是被悔恨所煎熬而沸腾起來的怒火,竟是不顾一切地抓起一把手枪,愤怒咆哮着要冲出指挥所,
“总理大人冷静啊。”王广平光荣殉国之后,班森就成了整个菲尔顿城内军衔与职务最高的国防军指挥官,此时的他,身穿着一副单兵轻型护甲,戴着全息头盔的额头渗着一片殷红的血水,总理府危在旦夕,就连他这样一位高级指挥官也不得不穿上护甲,拿起了突击步枪,整个总理府上下更是全民皆兵,
野战部队屠戮无辜平民的信息,就是班森带回來的,当时,班森为了接应从外围撤回來的一支国防军小分队,亲自带领手下冒险冲到双方胶着的火线上,就在那时,他亲眼看到那些全副重装的野战军装甲部队,将一个个惊慌逃命的平民,变成了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现在外面那些野战军已经杀红眼了,根本不认人,就算您想要见杰夫,也得先保住自己性命啊。”班森和手下两名副官死死抱住如同暴怒雄狮一般的伯特莱姆,苦苦地连声哀求道,
“是啊总理大人,总理府方圆几公里开外的地方,全部笼罩在野战部队的炮火之中,根本冲不出去啊。”“我们成排成排的弟兄,都倒在撤退的路上,到处都是野战军的战车机甲,他们根本不放过任何一个活着的人啊。”
在班森与手下副官的苦苦哀求之下,伯特莱姆终于喘着粗气慢慢地平静了下來,一屁股萎顿在副官们搬來的凳子上,两眼空洞洞地茫然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总理大人,弟兄们坚持不了多久了,请您先行撤退吧,我让人组织敢死队,誓死也要护卫您突围出城,只要您在,我们的共和国才有希望啊,总理大人。”班森见状偷偷用眼神示意下伯特莱姆身后的两名副官,一面含泪劝道,
“不行,老子就在这等着那畜生,老子要好好问问他……”伯特莱姆忽地眼光一闪,犹如雄狮梦醒一般,愤怒地挥着拳头,再次咆哮了起來,
“砰。”然而,他的话还沒说完,身后一名副官忽地举掌砸向他的后脑勺,伯特莱姆顿时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对不起总理大人,属下也是迫不得已。”班森黯然神伤地望着晕过去的伯特莱姆,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