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打莫打,这么打要不得。”
挨了一拐子,我立马就眼泪汪汪了,陈瞎子赶紧拉了下老妈,然后从包里摸出来一个大白兔奶糖给我,我接过糖立马就笑了起来。
不过心里却在叹息,妈个鸡,老子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就被一个个糖果左右了情感呢。
在老家的房子里,老妈给陈瞎子泡了一碗茶,然后就聊了起来,我安静的坐在旁边听着,果然,他们说的是我撞邪是事情。
既然镇上蒋婆婆的办法不管用,干脆就带到老家来给陈瞎子看看,这撞邪的事情,不见得就是因为佛像馆里面的木楼,倒是大坟原里面的巨坟可能性更大,陈瞎子不就是看风水看丧葬的么。
老妈的想法很正确,缠着我的鬼就是因为爬巨坟的原因而来的,不过它并不是巨坟里面埋的,而是修水渠的时候挖出来的那几个坛子里面中的一个啊。
“瞎爷爷,我们家周围有很多骨头坛子吗?”老妈和陈瞎子聊正起劲的时候,我突然开口问道。
“骨头坛子,什么骨头坛子?”陈瞎子皱着眉头反问道。
“就是小叔他们修水渠的时候,挖出来那些骨头坛子啊,”我用短短的手臂画了一个大圈,比划着那些坛子有多大,继续道:“黄岳说的有这么大,里面装了好多骨头哦,我们过去啥子都没看到,只有在沟边屙了泡尿,黄岳娃儿屙得最多......”
“是你说啥子,你在那个地方屙了尿?”陈瞎子忽的站了起来,仅剩的一只眼睛瞪着我问道。
“不是我想屙的,是黄岳娃儿带的头,还说哪个不屙那个就是小狗。”我被陈瞎子的样子给吓到了,声音越来越小。
嗨,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难怪了,难怪,你们在人家老坟头上屙尿,咋个能不缠上你嘛。”陈瞎子两手一拍,生气道:“狗日的黄岳娃儿,我等会就去给他老汉说,看他老汉把鸡儿给他掐了,这种事情都敢做。”
“那现在这么办?”老妈问道。
“只有摆一桌送神,看能不能送起走了。”陈瞎子长叹了一声,端起盖碗茶喝了两口,道:“你准备一只大公鸡,清早头叫的越响的越好,然后糯米、红豆、红枣各准备半碗,黄豆一大包,还有一块刀头肉和一壶酒,我回去拿东西,今天晚上就摆起送。”
说完,陈瞎子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茶,迈着脚步就出了门,我坐在小木凳子上疑惑,送神,是不是和他上次帮武梅驱邪用的那一套差不多,那管用吗?
老妈对陈瞎子说的话很重视,当即就开始准备,这些东西一般农家都有,乘一碗放在灶头上就行了,就是刀头肉得去找村头的孙屠夫弄一块。
我们这里的刀头肉一般用的是猪肉,宰杀生猪的头一刀割下去的那上下两块肉就是刀头肉,一般是祭祀祖先人用的。
虽然现在很多不太讲究的家里,随便割一块肉煮熟就当刀头肉了,不过这可是陈瞎子用来驱邪送神用的,老妈可不敢马虎。
连爷爷奶奶回来后,听到陈瞎子要给我送神,都紧张起来,连连发问东西够不够,刀头对不对,酒烈不烈之类的。
到了傍晚,陈瞎子终于来了,不但布包里面装的鼓鼓的,手里还拿着两条新鲜的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