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珍信终于怒了,顿足骂:“无耻,无耻!”
“我儿好苦啊,遇到这么个不要脸的,我不活了!”陈新的母亲大声号哭,要用头去撞墙壁,村民忙上前抱住。
“打不死你这个婆娘!”陈新父亲爆发,抢起靠在墙壁上锄头就要上前动手,依旧被村民拉住。
“你们打,你们打,我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离开红石村。”石燕霍一声站起来,道:“是是是,我无耻,你们随便说什么都可以,要打要杀随便。但我在死前,有一句话要说清楚,这是关系到洋洋的抚养问题,洋洋是不是姓陈,是不是你们红石村的种,他的事你们管不管?”
宋轻云有点奇怪,上前问:“这事跟洋洋又有什么关系,我听不明白。”
“你又是哪个庙里钻出来的和尚?”石燕斜视。
最近天热,宋轻云剃了个板寸,看起来很精神,很阳光。
村民都低声笑起来,皆道,宋书记可不是和尚,他是咱们村的第一书记。
石燕:“哟,原来你是第一书记,官比龚珍信还大,好,我就跟你论理。”
宋轻云:“那你说这房子和洋洋有又什么关系,但如果要胡搅蛮缠,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是个好脾气的人,一向以理服人,从来不肯使用强硬手段。但如此需要,也不是不行,基层工作维稳,有的时候还是需要拿起行政和法律武器的。
石燕:“你威胁我?宋书记,我问你,洋洋是不是陈新的儿子?”
宋轻云:“是。”
“如果将来陈新死了,洋洋有没有继承权?”
陈新气得满面铁青:“石燕,你在咒我?”
宋轻云:“有。”
石燕不理前夫,继续道:“洋洋判给了我,我拿到的是监护权,那么我问你,陈新应不应该给抚养费。”
宋轻云:“应该给,但据我所知道,洋洋每个月的生活费陈新都是按时转给了你的,这跟房子又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石燕说:“现在洋洋的年龄已经大了,到了进小学的年龄,我们现在所住的的地方位于老城区,没有好学校。市重点在陈新新房那边,把房子给洋洋,他就能进重点小学了,合理不?”
宋轻云摇头:“不合理。”
石燕:“你说。”
宋轻云:“房子是陈新和小丁赚钱买的,是,洋洋将来有继承权,可陈新不还活得好好儿的,看样子再活个五六十年没任何问题。就算要把他名下的一分给洋洋,也得等到那个时候。”
村民纷纷点头,说,石燕这心肠可够坏的,哪里有咒人死的道理。
陈新的母亲又哭起来,骂,坏女人,坏女人。
石燕被千夫所指,心中也是恼怒,道:“宋书记,是,他现在是给了洋洋生活费,却没几个钱,也就一千多块钱。现在的生活水准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千多块钱够什么,光吃饭都够戗。将来孩子长大了,读书、补习又是很大一笔开销。另外,孩子长大了,成家立业,买房买车要不要钱?尤其是房子,现在男的,如果在城里没有房子,就没有资格谈恋爱。我工资才多少,我可负担不起孩子将来的开支,那不是毁了洋洋吗?洋洋爷爷奶奶,不是我要来找麻烦,我就问你,洋洋是不是你们的孙子,是不是你们的骨血?”
陈新父母不说话了。
陈新:“石燕,如果你嫌抚养费不够,我可以和芳菲商量,在征求她的同意之后适当增加。至于将来孩子的读书,还是成家立业,买房买车,就算是出国留学,只要我陈新有能力,都可以管,芳菲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也可以理解,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石燕冷笑:“我不相信你。”
陈新急了:“洋洋是我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不管。”
石燕道:“那我就明说了吧,陈新,我们也是做过多年夫妻的,我太了解你了。你身体健康,在那事上挺能得,每晚都要。生了孩子之后,我有不歇气地怀过两次,但因为家里情况不好,就没留下。你这人在生孩子上简直就是牛皮膏药,沾着就甩不脱,一沾就怀孕。你现在的老婆听说挺年轻,现在国家允许生二胎,你又有钱,说不定多得几年,就生下一群娃娃。这娃娃一多,也就不希奇了。到时候,你眼睛里只有和后面这个老婆的孩子,还容得下洋洋。不行,你必须把你房子的产权转给洋洋。”
听她这么说,村民都轰一声笑起来,道,想不到陈新这么流氓。
人群中的毛根叫喊:“新哥,新老板,每天晚上都要,你身体杠的住吗?牛天天耕地也受不了要歇几天呢!”
大家笑得更欢。
石燕连这种隐私都说,真是不要脸了,陈新气得手都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