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哥儿点点头,然后道:“这事儿我们都知道,我跟着娘住在当年的归远候唐暮云的府邸上,我还曾经叫过他义父。”
段璟看了一眼润哥儿道:“你我就不说了,你自己也知道,可是满满,你可知你为何与我一同住在金陵?”
满满小声道:“不是娘把我送走的吗?”
段璟大怒,道:“胡扯!你娘生了你们兄妹俩之后一直病着,昏昏沉沉的人事不知,崔妈妈是你娘的乳娘,怎么可能抛下当时快要死掉的你娘,抱着你南下的?是唐暮云跟我做了交易,我们南北停战,以江淮为界,我要你们母子三人,但是唐暮云不愿意,说只能送来一个人,若是我不同意,就把你们兄妹俩都掐死,我当时南方尚未平定,你舅舅跟我说大军已经连着一个月吃不饱饭了,我想着要保住你们兄妹两个,加上你娘的病在当时只有唐暮云能治。所以我狠下心来,只好同意了。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有心人的离间我们一家人的说辞。”
满满一脸震惊,然后低下头,真心实意的认错道:“爹爹,我错了,我想去跟娘道歉,您别拦着我了。!”
段璟却没答应她,反倒是道:“我明天会去定国公府商量你跟周聿修的婚期,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你房间里待着,哪里也不许去,我已经交代崔妈妈让她督促你学针线,不求你绣出嫁衣来,但是你怎么着也得绣出一个盖头出来。你娘就是太纵容你了,她当初学女红厨艺受了苦,如今不想让你受这个苦,没想到让你当成是理所当然了。你看看《女诫》里面你有哪一项是合格的?不仅要学针线,回去吧《女诫》给我抄一百遍。”
满满还想反驳,结果被段璟一眼给瞪了获取,只好唯唯诺诺的低声应是,段璟这才满意,道:“回去吧,禁足从现在开始,就凭着你刚才在你娘的晖阳殿门口大呼小叫的,就应该给你十鞭子。”
满满走后,润哥儿道:“爹爹,儿子之前说义父的事情您没生气吧?”
段璟看了一眼润哥儿道:“唐暮云也算个人才,虽然他人品卑劣,但是对你还是有几分真心的,你的皇位也是他扶你坐上去的。他治好了你娘,就冲这一点,我就能饶他狗命。好了,不说这件事了,你明天去看看你娘时,把满满的悔过之意告诉她,母女哪有隔夜仇,这不是说让人看笑话吗?”
他拿起一道奏折,道:“你来看看这人上的折子。”
润哥儿知道自己刚才不应该提唐暮云的事情的,只好老老实实的听训,段璟看着他的头顶,突然道:“今天可真老实啊?我说什么都不反驳。”
润哥儿心惊,眼珠一转,抬起头笑嘻嘻的道:“不是看爹惦记着娘亲吗,我就不跟你吵嚷耽误您看娘亲的时间了。”
段璟笑笑,道:“那你今天把这些奏折都看在说吧,爹爹回去看你娘亲了。”他抬手指着旁边堆成小山一样的折子。
润哥儿一直带着微笑的脸上出了一丝裂痕,然后试探道:“这都快二更了。儿子明日还要上丁先生的早课。”
段璟道:“你不是每日都要上丁沉的早课吗?”
润哥儿只好苦着脸道:“那儿子会把这些奏折批完的。”
段璟满意的点点头,抬腿就走了。欺负完儿子,段璟才舒心一点,他看着夜幕上挂着的冷月,对明月道:“到了三更你就催他去睡觉吧,他还是长身体的年纪,要是病了,他娘又要焦心了。”
明月面含微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