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土屋有两个门,方方正正地一间屋子,泥巴墙,一点掩饰都没有,他们只能直接冲进去。
她听到了前面踹门的声音,前后相差不到一秒,叶安歌也踹门而进。
这是木头门,而且早就腐蚀了,一踹就能开。
叶安歌刚把门踹开,就看到了角落里面黄肌瘦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人们,他们看着她,有些看着从正门踹门的章仇,他们的眼里充满了希望。
而那十五个壮年男人正在给土枪上膛。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而已,已经有一个男人上好了膛。
不能让他开枪!
章仇和叶安歌从前后一起开枪,男人胸口和后脑中弹,甚至来不及呼痛就倒了下去。
这些人有瞬间惊愕,他们虽然拿着土枪,但不一定杀过人,有些山旁边生活的农民也有土枪,但他们一般都是拿着枪去山里打打斑鸠或是野鸡之类的打牙祭。
这群人贩子傻了。
他们虽然干的是丧尽天良的买卖,可是并没有真的杀过人,也没有见过中弹身亡的死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
“别杀我们,这批货给你们,别杀我们。”有胆小的已经抱头蹲下了——这大概是以前蹲过监狱的。
章仇喊道:“把枪放下,踹过来!”
他们互相看看,都不想放下枪,可是不放下,他们也没办法再继续上膛,于是第一个人放下了,有人起了头,后面的人也开始放枪。
这些人不知道是该面对章仇还是转头面对叶安歌。
其中有一个脑子一转,这两个人只是让他们丢了枪,却没有马上打死他们。
或许他们不是来枪货的,是来救人的!
说不定是警察!
那就好办了!
这人没有枪,他们十五个人只有五把枪,但他有刀。
他趴下去,抓住了一个女孩的辫子,要把她拖过来。
女孩太小了,太瘦了,她开始哭嚎,她嘴里说的是方言,但一听就是祈求的话。
叶安歌开枪了。
这一枪正中这个人的头,在太阳穴开了个洞,鲜血瞬间流了下来,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这儿,就这么倒了下去。
那些被捆住的人已经连尖叫都做不到了,他们太累了,太绝望了。
他们这些人被塞进面包车,喂了药之后总在昏睡,饥饿和恐惧已经占据了他们的大脑。
他们只能瑟瑟发抖的挤在一起,希望能从旁边的人身上汲取温暖。
即便在这之前,他们只是陌生人。
章仇给叶安歌使了个眼色,叶安歌就拿着枪慢慢走过去,她的眼睛还盯着那些人贩子。
但是脚却在往受害者那边走,她慢慢蹲下去,拿出刀,割断了捆住一个人的绳子,她又站了起来,但是对被解开的那个人:“把旁边的人都解开,把这些人捆上。”
被她割开绳子的是个少年,虽然是少年,但应该也有十六七岁了。
他长得很好,唇红齿白,肯定是被父母亲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果被卖了,他的结局可想而知,因为他可不能生孩子,最终的定位就是玩物而已。
说不定还会被卖到国外去。
但他毕竟十六岁了,或许十七岁,他的身体比旁边的人要健康一些,所以现在他还能动,还没有因为饥饿和药物失去行动的能力。
等受害者们被松绑,人贩子被绑起来之后,叶安歌才松了口气。
也是这个时候,叶安歌看到了那个被自己开枪打死的人。
之前那个是叶安歌和章仇一起开的枪,叶安歌不知道到底是谁打死的,但第二个她知道,是她打死的。
她动手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清醒的知道自己必须要干什么。
但是动完手之后,看着地上那具尸体,叶安歌还是有些恍惚。
在几分钟前,这还是个人——一个坏人,一个罪犯。
可他现在成了一具尸体。
这是她干的。
章仇给警察局打了电话,那边的人很快就会来,把这些人都带走。
完成交接之后,章仇和叶安歌要先回去修整一天,然后想清楚怎么应付任务目标。
他们这次的任务是从一个吸|毒的混混那里顺藤摸瓜端掉一个贩|毒团伙。
他们的关系是情人,一对有毒|瘾的情人,但是因为没钱,所以买不起货,所以想要依附这个团伙,做他们的下线。
“想什么?”章仇拿了个啤酒去阳台找叶安歌,他身上还带着水汽,他也受不了自己油腻的头发,但是没办法,必须邋遢一点那些人才会信他们。
毕竟没有哪个走投无路的吸|毒人员还会有心思收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