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永辉可羡慕乔凌河了,因为叶安歌看起来就更瘦,而且还是用背的。
这个时候乔凌河就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一脸高深莫测,其实是暗自欣喜。
要是公主的时间长了,抱不稳,那不就丢大人了吗?
文永辉现在双手都在颤抖了,他还要抱着杨晶去招人拍照,四个人匆匆碰了个头,然后继续去完成任务。
等到叶安歌和乔凌河拿着拍好了照片的手机之后就连忙赶到小丑面前。
小丑还是之前那个顶天立地的姿势,递给了叶安歌和乔凌河一张小纸条。
叶安歌和乔凌河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段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两人面面相觑。
但是小丑已经收拾东西走了。
这下真的只能靠猜了。
叶安歌还被乔凌河背着,乔凌河的胳膊横过她的屁股,这让叶安歌有些不舒服,但是这也没办法,毕竟乔凌河只有一只手能动。
当艺人就是这点不好,准确的说,无论是什么工作,都有不好的地方。
哪怕是自己当老板,为了拉到生意都要弯下腰,低下头,去点头哈腰地做孙子,为了能有生意,把自己的脸皮放在地上踩。
叶安歌想起自己接近最后一个任务目标的时候,因为她是唯一得力的女下属,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由她去处理。
她不能说一个不字。
最开始的时候,叶安歌也会因为羞耻心和尊严而悲愤难忍。
但是经历的多了,时间长了,她就看开了。
真正能一辈子不受委屈的人实在太少了,甚至根本没几个人能顺应自己的心意而活。
就像她曾经的一位邻居,是一个设计师,他总是早早出门上班,每晚累成死狗一样回来。
偶尔两人闲聊,对方会说:“我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工作到这个年纪,转行是不可能了,没时间旅游,没时间谈恋爱,想做的事都不能去做。”
“每次看到那些辞职后背着包去旅游的人就羡慕。”他说,“但是辞职之后吃什么,喝什么?那点钱够用什么?房租,吃饭穿衣都要钱,偶尔买点喜欢的游戏都要抠抠搜搜。”
当时对方的眼角似乎有泪:“三十好几了,一套房都没有,婚也结不成。”
“谈过几次恋爱,却连陪人家逛街的时间都没有。”
他说:“活着有什么意思?”
那时候的叶安歌也产生了一种恐惧。
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事,重复走同一条路,坐同一班公交车,就像机器人一样。
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那时候叶安歌感受到了这种恐惧,于是她在唯一可以提出辞职的时候放弃了辞职的念头。
这个工作危险,但是同时也能让她找到自我价值,让她不会和邻居一样绝望。
大概也是从那时候起,叶安歌对于新的事物,危险的事件反而更有激情,她喜欢这种激情,她喜欢感受鲜血在身体里沸腾的感觉,那让她感觉自己活着,且无比深切的感受这种活着的畅快。
叶安歌趴在乔凌河的肩膀上,轻声问道:“累了吗?”
乔凌河还是那张笑脸,他天生就是这样,对谁都是三分笑,但是此时,他的笑容带着温柔和几分说不清的情绪:“不累。”
怎么会累呢?他还可以一直背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把背上的这个女人背回家。
乔凌河和叶安歌拿着那张纸条,因为确实不知道这个纸条的意思,于是只能见人就问,希望能得到一点线索。
在两人路过摩天轮的时候,叶安歌忽然想到:“白日依山尽,这个摩天轮背后正好是假石山啊。”
乔凌河也发现了:“黄河入海流?”
假石山后面的人工湖泊静静的流淌。
叶安歌:“……这也太……”
到底是什么让节目组能对着假山和假湖用上这句诗的?
就不怕王之涣从棺材里跳出来揍他们吗?
人工湖里还有几只野鸭子浮在湖面。
叶安歌和乔凌河哭笑不得买了票,坐上了摩天轮,摄影大哥也跟着坐了上去。
摄像大哥是个外国人,能听懂的中国话十分有限,叶安歌问:“我们能不背了吗?摩天轮里空间小。”
摄像大哥严肃的盯着他们,他听不懂。
乔凌河用英语问了一遍。
摄像大哥皱着眉,苦大仇深的蹦出了一个单词:“no。”
好嘞,他们在座位上都得保持着背的姿势,只是因为有坐垫,所以其实叶安歌是站在位子上,这样乔凌河也能休息。
摩天轮在他们坐到最高处的时候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