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小姐们带着丫鬟婆子到浅林子,那里多是山鸡野兔,没有危险,众人兴致勃勃,见到山鸡野兔兴奋地尖叫。
这片林子几年都没有人来过,繁殖过剩,山鸡野兔无忧无虑,有些痴傻,失去动物的警觉性,被抓到后还呆呆的,不知道扑腾。
莫颜在附近的林子遛弯,用石头子儿打了几只山鸡,墨紫去毛掏了内脏腌渍,晚上烤了吃。
“墨紫,口味不用太重。”
莫颜亲手准备晚上烧烤的调料,自己烤着吃才更有趣。
两个小包子见到了团子,三个小的坐在一处,每个人手里拿着几根鸡毛,正在比美。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陈英抱着小豆豆进门,跪倒行大礼,怀中的小豆子不舒服,被吵醒后咧着嘴大哭起来。
宝贝和宝宝发现更小的弟弟,两个人小跑着凑到旁边去看。
豆豆睁开眼,见到生人,眼珠转了转,竟是不哭了。
“母后,他不哭了。”
宝贝和宝宝很喜欢小表弟,坐在一旁逗弄豆豆,笨拙地给豆豆擦唇边的口水。
陈英一脸欣慰,还是莫颜会教导孩子,两位皇子殿下这么小,就有当哥哥的样子了。
“给两位皇子殿下开蒙的事,你大哥知道了,这不,特地赶在狩猎大会商议。”
陈英抿了抿唇,将来大皇子是当之无愧地太子殿下,自家豆豆有个当了皇上的表哥,必定是要封爵位的。
莫轻风的意思,早日培养豆豆,将来辅佐太子殿下登基。
眼下,未来太子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小不点,胖乎乎的米分团子,难以想到十几年后究竟会长成什么样。
“大哥来了正好,我有事和他说。”
莫轻风进宫不方便,莫颜打理宫中琐事,一直没能脱开身回娘家看看。
门帘被挑起,莫轻风先是下跪,被莫颜鄙视了一番,以前大哥见人就道子曰,好不容易才改了。
“礼不可废。”
莫轻风行礼后站起来,抖了抖袖子,这才放松了面色。
许久未见,他比当年越发清俊,待人接物上更成熟。
“大哥,你那么喜欢子曰,怎么不叫子曰算了?”
果然,三两句话后,莫轻风以子曰开头,咬文嚼字,说了一堆关于礼节上的大道理。
陈英握着拳头,蠢蠢欲动,莫颜太阳穴跳了跳,从袖兜里掏出一颗纽扣。
莫轻风见二人有暴走的趋势,识相地闭嘴,半晌又疑惑地道,“颜颜,你怎么知道豆豆的大名叫子曰?”
大名是近日定好,昨日请人算的生辰八字,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莫颜:……
好吧,她突然觉得,自己和皇叔大人还是不错的,至少宁可拖延一年半载起大名,也不会像大哥那么敷衍。
小豆豆的长大后,还不知道对自己的大名多怨念。
“哈哈,颜颜,豆豆的名字是我的得意之作。”
莫轻风抚掌大笑,呈现出半抽风的状态,“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陈英脸色涨红,她是豆豆的娘亲,起名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提前商量。
“为什么?”
回答者为陈英,她盯着莫轻风,握着拳头,阴森森地道。
当年在北地,莫轻风什么都不会干,去了纯属添乱,偏生骗过众人,人人道他有情有义,是个痴心人。
在她要生产之前,寒冬腊月,莫轻风也不闲着,跑出去,说是要拜会一代国手,谁不知道那人就是个画春宫图的!
“以后豆豆长大就会明白其中的妙处,每当先生提及子曰,后面的那些经典之作,都好像是豆豆说的!”
莫轻风抱过豆豆,亲了亲他的小嫩脸,得意地道,“儿子,爹爹聪明吧?你现在就说了那么多的精辟语录,从小就是当世大儒。”
莫颜面皮抽动,就好比一个人姓黄名尚,别人称呼为“皇上”,有这么占人便宜的吗?
话题揭过,莫颜表达自己的意愿,请大哥莫轻风来给两个小的开蒙。
作为兄弟俩的舅舅,总比外人更能尽心尽力。
莫轻风虽爱好春宫图如痴如狂,但学问上是顶好的。
“皇上当登基,内忧外患,可信任之人不多,朝堂上文武百官,也不晓得谁到底是袁家的同党。”
莫颜站起身,叹息一声,她不忍心万俟玉翎为国事烦忧,大哥是正经的进士,不如出仕,帮帮忙。
“颜颜,这倒是没问题,可你不怕引起忌讳吗?”
爹莫中臣足以和叶相分庭抗礼,二弟莫轻雨在北地杀敌,赫赫军功,若他也在朝中担任要职,大越就快是莫家的天下了。
上位者的心思难猜,即便是莫家人忠君,也会引起天子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