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生命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平等这个词语,对于他们来说,很新鲜。
生活在最底层的穷苦人,为了吃饱饭而努力做工,有钱的大户人家,则追求更高的目标。
他们要活着,无论什么身份,都在努力的生活。
此刻,大吴百姓们把这句话记在心里,一传十,十传百,莫颜没想到随口胡诌的话,影响深远。
“你们几个休要多言。”
莫颜仍旧好脾气地站着,面色不喜不怒,坦荡荡,如皎洁的明月,如光洁的珍珠一般。
人群中,有一个来自大越商人,他得知王妃为孙有才那么普通的人都能尽心尽力,忍不住红了眼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妃千岁千千岁!”
有人跪倒,百姓们跟风,不为别的,能有悲天悯人心思的人值得尊敬,难怪南平王妃是大越的活菩萨。
跪菩萨,不丢人,百姓们磕头,心里默默为自己,为家人祈祷。
这场面,让莫颜愣了一下,她和墨冰对视,见墨冰的眼里带着一抹疑惑,被百姓们的行为吓了一跳。
冯相自从宫宴后,被抬回家养伤,那日吃了太多药米分,腹中绞痛,他休息几日顺便避避风头。
几天内风平浪静,冯相窝在相府中,打算等大越使团走后再冒头。
听闻南平王妃提着药箱上门,这是赤裸裸的找茬砸场子啊!
冯相和夫人商议下,南平王妃来者不善,他需要躲避。
正好女儿冯牡丹也在,三人商量,冯相谎称去寺庙中静养,让冯牡丹作为接待。
“爹爹,您安心,谁找谁的茬还不一定呢。”
冯牡丹特地回房重新梳头,又化了个清淡的梅花妆,铜镜里的女子嘴角微微翘起,媚意荡漾。
冯牡丹轻笑两声,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身边的丫鬟都不禁红了脸。
这样的自己,不仅能迷惑住男子,连女子都为她的容颜所倾倒,南平王很快就是她的裙下之臣。
因为梳洗打扮又耽搁了一段时间。
百姓们相当愤怒,大吴自诩礼仪之邦,就这么对待尊贵的客人?而且对方还是主动上门医治。
冯牡丹一脸得意,慢腾腾地让门房打开大门。
门口的一切,让她呆若木鸡。
百姓们正对着大门的方向磕头,表情是那么虔诚。
难道,她已经能有如此的魅力了吗?
“众位乡亲们快快平身,牡丹不过是一介小女子,哪能经得起如此大礼?”
冯牡丹匆匆走下台阶,没理会莫颜,而是带着一身浓重的香气,奔着前排的百姓而去。
墨冰一向清冷面容上染上一抹笑意,她怕自己绷不住,会大笑出声!
什么大吴第一美人,不过是个修炼媚术又自作多情,脑子有问题的草包!
前排的百姓闻到那种香味后,面庞憋成紫色,连连后退。
冯牡丹心中窃喜,大吴崇尚美,她一直都在百姓们心中占据很高的地位。
莫颜冷笑,就这种货色,还想和她抢皇叔大人?她手指轻轻地一弹,手指甲里残留的药米分冲着冯牡丹而去。
“阿嚏!阿嚏!”
百姓们被香味熏染得头昏脑涨,一个小伙子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唾液喷溅在一脸得意地冯牡丹面纱上。
“脏死了!”
冯牡丹看着那人一口大黄牙,牙齿中间还有食物的残渣,恶心的差点呕吐。
这群低贱的人!
丞相府贴近内城,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真是的,就算想要膜拜她,建立个祠堂,给她的雕像塑个金身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
“冯小姐,对,对不住了。”
那个打喷嚏的小伙子又往后退几步,天啊,这女人身上什么味道?要熏死人了!
冯牡丹面纱下的面容扭曲,她看到一旁的莫颜,挑了挑眉峰,温和地道,“无碍,只是你们不要再下跪,这样本小姐情何以堪?”
百姓们的表情各异,男子们眼里很不赞同,而女子们多是讽刺地看笑话。
“快快起来,天热,地下滚烫的。”
冯牡丹上前,之前打喷嚏的小伙计忍耐不住,“阿嚏,阿嚏!”
喷嚏声如惊雷一般,他惊恐地退后。
不知道后面有哪只黑手,推了他一把,他失去重心,一个趔趄,慌乱中,用手扯掉冯牡丹的面纱。
现场一片肃静,街道上从喧哗变为死寂。所有的眼睛都在注视着冯牡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