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动了动嘴,跑一上午,一口水没喝,为效果逼真。
这次真的逼真了,他站都站不起来,说话声没比蚊子大多少。
孙氏光顾着哭,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林知县没词了,对比莫轻霜和马文,马文太惨了点,仵作也说他一身是伤。
就算事出有因,莫轻霜有理,可把人打成这样,必须要承担责任。
若是公正处理,要判入三个月以上的牢狱。
这样,不仅耽误科考,在衙门有档子,这辈子都与做官无缘。
听说莫轻霜是好苗子,真真可惜!
林知县左右为难,心里又开始骂马文不开眼,孙氏小题大做。
私下两方和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好吗?
这下,百姓们都知道了,就算最后达成共识,对莫家名声有碍,南平王妃能坐视不理?
莫颜冷眼旁观孙氏蹦跶,她想快速地解决问题,目前需要几样工具。
在查看到马文身上的伤痕后,莫颜交代墨冰准备。
等墨冰归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用的道具比较稀有,不太好寻找,所以她才耐下性子等待。
马文在架子上翻来覆去,他腹痛难忍,额头上豆大的汗滴子滚落,看起来格外痛苦。
他隐忍的模样被百姓们看在眼里,众人议论纷纷。
“瞧瞧,马家的小少爷被打的浑身上下没好地方,怕是要养一段日子啊!”
“是啊,你说这马上过年了……”
人们大多还是有同情弱者的心理,百姓们想知道林知县会如何处理,站在门口寸步不离地守着。
林知县尽量拖延时间,孙氏不依不饶,莫中兆和马氏对孙氏所说的完全不相信,三方辩解,吵闹不休。
莫颜揉揉额角,听得头晕,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墨冰的影子出现在堂口,对着她点点头。
“安静!”
莫颜心下大定,站起身,高声喝道。
正在辩解的三婶娘马氏闭上嘴,大堂从刚才的喧闹,沉静下来。
“您可有什么疑问?”
林知县小心翼翼,生怕得罪莫颜,他一着急,出一身冷汗。
“疑问倒是没有。”
不仅仅是公堂上,就连外面也变得肃静。
若是有人小声嘀咕,立刻遭到他人瞪视,众人屏气凝神,竖着耳朵听。
莫颜接过墨冰递过来的小布包,确认里面的材料无误,这才冷声道,“孙氏,你为诬陷本王妃的堂弟轻霜,故意制造假伤,居心何在!”
莫颜的质问声,如一枚大石丢入水缸,溅起阵阵水花,刚才的安静,眨眼之间又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
“假伤?上面又青又紫,都是血印子,咋可能是假伤?”
百姓们虽不相信,却不敢提出反对,只得耐着性子继续看。
孙氏眼神闪烁,这些伤是假伤,骗过仵作,南平王妃怎么可能发现?
一定是为了给莫轻霜那个小崽子开脱,要给她定罪。
事到如今,孙氏肠子都悔青了。
为一千两银子,她真是耗子给猫当三陪,要钱不要命了!
怎么办好呢?
孙氏哭嚎几声,心里立刻有了计较,与其反抗,不如给南平王妃台阶下。
“王妃,您说是假伤,就是假伤。”
孙氏抹着眼泪,面上带着悲戚,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莫颜快气乐了,这个孙氏倒是真聪明,只可惜打错算盘,她说这些有证据。
“仵作,你来看。”
没有搭理孙氏,莫颜叫上松竹书院的先生和仵作到马文近前。
事急从权,马文上半身赤裸着,露出瘦弱的小身板。
“上面青紫色的痕迹,很像是棍棒造成的伤痕,这点没错。”
当时马文和莫轻霜起了冲突,马文抓一根烧柴火的棍子打人,莫轻霜不能白白挨打,也捡起一根柴火棍子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