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夫妻,早已经形成默契,莫中臣倒是希望莫颜晚一些回到西北,一方面可以和皇叔培养感情,再者,他还能多“病”一段时日。
“有你这样当爹的?”
背地里,吕氏眼睛闪着寒光,差点扑上去,捶打莫中臣。脑子这么不开窍呢,等莫颜回府,他可以继续吐血昏迷,这次是激动的!
莫颜还不晓得爹娘的想法,她正在和万俟玉翎商议未来的安排。
小村里虽然闭塞,可闭塞也有闭塞的坏处,就是多出二人,格外显眼,过了年后这几天,总有人上门找张家人聊天,话里话外,打听兄妹二人的背景。
“不如等过了正月十五,我们就到楚州城去。”
万俟玉翎当下拍板,总停留在这里,万一引人注目,给张家人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为了答谢救命之恩,走之前留下一些银两。
有了这些银子,张家人可以到外村买地,做个小地主,一家人勤快朴实,以后也能衣食无忧。
“这么说,我们还不能暴露身份。”
莫颜听万俟玉翎分析当前的局势,点点头。这次万分凶险,绝对不是提前安排好的诈死,而是差点去了性命。
大越马上会起巨大的波澜,就等着这个时候,那些万俟家老祖宗留下的暗卫出现。
“我们先在楚州城停留几个月,查到袁焕之私兵的位置,想办法收服,然后前往西北。”
西北还有皇上万俟御风经营多年的私兵,选的是心腹,死士,己方一直没钻到空子。
至少有几个月看不到爹娘,莫颜还真有点想念,可目前回去,爹娘也跟着危险。
在楚州城,二人以什么身份生存?好歹也要先租赁一处屋子,有个遮风挡雨的小家。
楚州城知府的老父亲去世,所以上书报了丁忧,目前是楚州同知暂时代替知府一职。
楚州同知是个严肃的老顽固,做事认真,正好衙门有缺儿,不想便宜那些大户人家的闲散子弟,年后张贴布告,招贤纳士。
“您是说您做捕快,我去应征仵作?”
莫颜瞪圆了眼睛,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仵作是她的老本行,莫颜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过让芝兰玉树的皇叔去当捕快,在开堂的时候混迹在衙役们中间,她觉得自己憋笑憋得肚子疼。
在衙门当差,俸禄高,足够吃喝,而且有点身份,相当于古代公务员。仵作对比衙役还是差一些,虽然蝴蝶班已经为仵作们正名,不过还有小部分不开化的百姓认为这是一个晦气的职业。
二人都在衙门当差,也算是大隐隐于市。
基本初步制定计划,莫颜心中有些小兴奋,能抛开二品大员千金的光环重新开始,哪怕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她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以后不会有任何遗憾。
从年初一到正月十五,村里每天都热热闹闹,白日里天气好,男女老少走出大门,走家串户,张家是最热闹的。
人多,瓜子花生等吃食消耗得快,勉强撑到了正月十五。家里的米面也所剩不多,最近这两日,得出村到镇山采买。
正月十五过后,镇上的铺子纷纷开门,竞争多了,价格自然会下降,不像年前,只有几家铺子开张,价格比平时多了不止两成。
正月十七一大早,张家人天不亮就起身,莫颜和万俟玉翎跟随张家人一起出村,顺便到楚州城看看,那布告有没有被张贴出来。
“就是这,没错!”
“想不到大山里还有人家,可苦了兄弟们了!”
门外,传来嘈杂的声响,张大娘洗好碗筷,见进来的几个官差装扮的人,吓得一哆嗦。
“这是老张家吧!张大丫是你是闺女吧?”
官差蹲下身子,喘着粗气,“赶紧给咱们端上来点热水,有热乎的吃一口更好,你们准备准备,跟着咱们到县衙去!”
“妈的,王老二非说自己闹肚子,让老子顶替这苦差!”
几个官差形容狼狈,坐在院中的大树墩子上。一听说到县里衙门,张伯也慌了神。
贫苦人家,活了大半辈子本本分分,从没做过坏事,提起县衙,张伯腿都软了。
还是张大娘跺了跺脚,到灶间下汤面。张伯嗫嚅着问道,“敢问差爷,我们家是犯了什么事儿?”
见老张家的人识相,几个人也没有为难,道出原委。
张大丫和徐家老大徐财和离,闹的挺大,本来这事官府管不着,但是偏巧在前天,徐财出门一趟,竟然被人打死在胡同中。
徐家人不知情,以为徐财是去巷子口的杂货铺打酒,等到天黑了,也不见人回来,徐家老二出去找人,听杂货铺子的老板说,徐财根本就没去过。
刚巧是正月十五,家家都在窝在家中过节,天气又冷,镇上也没有个花灯节,街上只有几个萧瑟的影子。
回到家中,把情况一说,徐家人认为可疑。若是从前,出门晚归,或者夜不归宿,徐家人也不会过问,可偏偏是正月十五,晚上一家人还等着吃元宵。
徐家人商议过后,决定出门找人,徐老二推门的时候觉得费力,打开一看,一个人影倒在门前。
徐财的脑袋上有一个窟窿,血早已经流光了,身子被冻得僵硬。
这还得了!徐家人大惊失色,苦熬了一夜,终于在正月十六到衙门报案。
徐财的娘亲怀疑一切是张大丫报复所为,所以县令派人来村中抓人。
“徐财死了?”
莫颜听后,很震惊,她看了万俟玉翎一眼,见对方摇头,显而易见,这不是他派人做的。
也对,二人现在躲藏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徐财对张大丫渣了点,罪不至死,两个人好合好散,各过各的不相干。
“咋回事?大丫姐,你家咋来了官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