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扯起嘴角,明明是笑的表情却让许柠的背后升起一阵寒意。
如果说尉蓝仅是冷淡漠然,表面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面前的青年便是像是一把被冰霜所覆盖的利剑,无法隐藏的攻击性让人不寒而栗,就算笑起来也不是冰雪融化,而是刺骨的冰寒。五官清俊冷厉,线条分明更显得他无情至极。
只看外表便能知道,这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那一瞬间她萌生了逃跑的念头,可身体却被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凤眼一凛,他玩味地看着面前毫不掩饰恐惧表情的少女,“怎么,怕我?”声音也是渗着冰凉,钻入耳窝像是冷冷的丝线在心脏上缠绕。
相当丢脸地软了腿,许柠跪坐在地上怔怔的,摇头又点头惶恐至极。就像遇见天敌的可怜小兔子,她本能地感到危险,却无法逃脱被捕食撕碎的命运。她心里有一种预感,这个青年不会像玻西、尉蓝那样对她心慈手软。
男人嘲笑她的胆小,笑容宛如在金属面上凿开一个小小的裂口。他的步伐仿佛是踏在许柠的心上,敲打着把心跳的节奏都改变。她紧张地攥起拳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看着西装裤因为走动而起伏的褶皱放大又缩小,最后消失不见。
尖尖的下巴被青年一把掐住,力度不大却像是提着她的脊背一般,让许柠毫无反抗之力地顺着他的动作站起身。娇小的少女就算站直了也只到他的胸口,她被迫抬头,视线依然朝下盯着自己的脚尖,羽睫抖个不停。
完全不敢直视那张带着嘲意的冷酷面庞,许柠连想要知道他身份的心思都没有了,两股战战似乎只要他一放开便会立刻跌坐回去。
“不用怕,”长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少女下巴的软肉,安慰的语气瞬间转为凉薄——“不然就没有更怕的空间了。”
许柠张了张口,声带像被紧紧拧住,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害怕了,被触碰到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沿着肌肤伸展开来。
感觉到少女的颤抖,他可以延长了沉默的时间享受她的惧怕,直到巨大的压力快要将许柠压垮的那一刻,他才再次开口:“斯洛特,我的名字。”
不等许柠咀嚼信息,他的手改为掐住她白嫩的细颈,“只不过,母狗是没有资格叫主人的名字的,明白么。”
……主,主人?
许柠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无情的冷眸,睥睨的眼神隔着镜片依然强势,差一点就击破她微弱的意志。掐着脖颈的手就像一个项圈,穿透皮肤套在她的魂魄上,不容拒绝。
堂堂许家小公主还没有对什么人如此低头,许柠不肯回答,无声反抗着。
对她迟迟没有回应的表现相当不悦,斯洛特“啧”了一声,“真是没有礼貌的母狗。”
“看来他们都对你太温柔了,那就由我来教你第一件事——”修长的手指逐渐收紧,他不顾许柠因为缺氧而涨红了脸,自顾自往下说,“对主人的命令只能回答‘是’。”
男女力量悬殊,掰不开他手指的许柠头脑充血。斯洛特的力度控制的极好,她依然能发出难受的咿唔声,脉搏的剧烈跳动在脑颅里撞钟似的回荡,双脚踩在地上没有踏实感,许柠头昏脑涨,想要退后可那手像是粘在肌肤上一般。
仅能靠一缕氧气活着的折磨比直截了当的死亡更可怕。
倔强的性子被似乎拉长了的时间一秒秒消磨,许柠完全不怀疑如果她不回答,这个冷酷的男人会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她屈服。如置身于冰窖一般冷得发抖,胸腔肺部疼痛无比,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少女,最终用尽力气艰难地挤出一个“是”字。
“嗬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