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小姐过去,”她顺着扶收坐下来,指着外面道:“无端端的在寺庙住了一晚上,我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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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书房里,盛钰山将书桌拍的啪啪作响:“堂堂一个郡主,与人骑马比箭也就算了,这次居然直接在外住了一晚。”
“女儿家的名声你还要不要了。”
盛钰山一想到这个就气的四处打转:“因着你上次的事,名声已经不好听了,现在又闹这么一出,你以后是不想嫁人了是不是?”
他浑身上下都冒着火,转头却瞧见叶莲生倚靠在软榻上,单手托着下巴满脸的不在乎。
盛钰山一瞧,就更加来气了:“我在跟你说话,你究竟听见没有?”
“听见了。”叶莲生抬起手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您说的是我日后嫁人的事,我心里都清楚着呢。”
“清楚你还不知道安分点。”盛钰山双眼瞪的老大:“就算是住在寺庙,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随便一点流言蜚语就能要了你多年的名声,你今后嫁人的事如何是好?”
“父亲不用担心,外祖母说了。”叶莲生站起来,一双清透琉璃的眼睛直晃晃的看着盛钰山,嫣红的唇瓣轻轻勾起:“这世间的男儿,只要我喜欢,她都能让他是我的。”
她脸带微笑,眼中尽数是猖狂。
“你……”盛钰山伸出去的手在颤抖。
“我不过是要一个卫家儿郎,父亲当真不用太生气。”叶莲生撇开眼,不再看盛钰山一眼。窗外微风吹着树枝轻轻敲打,眼见她来书房也有一会了。
盛雪瑶母女若是有心,这个时候应当已经到了,想到这,叶莲生双手撑着从椅子上站起,头也不回的转过身。
“父亲若是没事,女儿就先离开了。”她说罢,亲手推开了门,大红色的裙摆翩翩飞舞。
只刚开门,就撞见匆匆赶来的盛雪瑶。
叶莲生唇角一勾,来的可正是时候。
瞧见她,盛雪瑶原本往前走的步子顿了一下,随后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长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这一天一夜你都去哪了?”盛雪瑶面上带着笑,袖子里的双手却紧紧的揪在一起。
她可是听说了,这次卫瑾玉也在其中。
长姐又是这般喜欢瑾玉,这来来往往的,叫她如何放心的下?
“狩猎。”叶莲生弯着一双眼睛,凉凉的吐出这两个字,她语气虽然冰冷,但是面上却满是欢喜。
长姐模样艳丽,一笑起来天地仿若都失了颜色。
盛雪瑶的心随着紧紧的揪起,干笑两声道:“看来长姐这两日过的很是开心。”叶莲生饶有兴致的瞧着她一脸不自然的模样。
瞧够了才轻哼一声点着头:“是很开心。”
她眼帘轻闪,喃喃回忆:“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说罢,不再刺激盛雪瑶,轻笑一声出去了。
等人走了许久,盛雪瑶才放开一直咬着的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往书房里面走去。
里屋中,盛钰山瘫软在软榻上揉着眉心,瞧见她,将手放下淡淡道:“你如何来了?”说罢,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头疼的紧。
“父亲。”盛雪瑶委屈的咬咬唇,父亲待她一直都是温和的,如今却越发的没耐心。她眼中闪过一丝难受,撒娇般的往前走到他身边,揉着他的太阳穴道:“父亲今日如何这般不开心。”
“还不是你长姐。”说到这,盛钰山的语气就是恨恨的:“未婚女子擅自在外过夜就算了,还拿太后来堵我。”说到太后,盛钰山的语气一样不畅快。
仿若是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长公主是如何看上自己,而自己又是如何成为驸马的。
如今当年的情形又再重现。
盛长歌与她母亲一样骄纵,从来都是喜欢什么,就要得到什么,偏偏太后还助纣为虐处处包容。
他头疼的闭上眼睛,说了一句盛雪瑶胆战心惊的话。
“你长姐怕是不久就要嫁入卫家了。”原本揉着太阳穴的手一顿,盛雪瑶嘴唇抖动,仿若是不可置信:“父亲你说什么?”
盛钰山抬起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我说你长姐的事,你这般激动做什么?”
她慌忙之间低下头,干笑两声扯着嗓子道:“听说卫家公子并不喜欢长姐,如今听父亲这一说,女儿不过是惊讶罢了。”
“呵……”盛钰山摇摇头,重新闭上眼睛笑着道:“喜欢?”
“太后懿旨一下,由不得他喜欢还是不喜欢。”盛雪瑶一直不安的心尖,开始剧烈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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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乍暖还寒。
卫瑾玉从平安将盛长歌送回府后,就一直没再见过她。
宋楚的伤倒是好了,他长的结实,身子骨也壮,好好养上那么几日便能立马下床活蹦乱跳了。只身子骨好了之后,人越发的不安分,见天来找卫瑾玉出去。
骑马,射箭,比武,样样都往他身上招呼。
卫瑾玉知道他为的是什么,一声不吭,咬着牙尽数接了下来。
两人日日在比武场摔打,卫瑾玉的脑子却是一日比一日清醒,他心中越发的知道他想要的人是谁。
他唇瓣轻启,温柔的吐出盛长歌三个字。
可有一件事,却让他慌的寝食难安,他与盛雪瑶之间的那点破事,无论如何都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