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十六岁起就历练军中,军事才能甚至得到皇帝大力夸赞的南塘宋氏一脉的大公子,宋承泽。
据说当年的宋义就是个仪表堂堂的男子,大概是得益于此,宋家的孩子样貌都生的不错。
这宋承泽乍一眼看去,脸部轮廓和宋承柏就很有几分相像,一看便知两人同出一门。不过因为常年驻守军中,他看上去要比宋承柏更健硕一些,肤色也不复白皙,而是那种很有质感的古铜色。而两人之间最大的不同应该还在于那双眼睛,宋承柏和宋楚兮一样,都是凤眼,据说这是继承于宋义的,眼波清澈而明亮,而宋承泽,虽然也是凤眼,但是他的眼睛却没那么大,反而更狭长一些,这样一来,反而让他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多了几分阴柔。
外面他的心腹侍卫掀开毡门走进来,风很大,立刻就将正对大门口的羊皮地图掀开了一角。
宋承泽的思绪被打断,面无表情的扭头看过来,“又是南塘方面过来的消息?”
“不是的,是从京城家主那里的来信。”那侍卫回道,从怀里掏出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件递给他。
宋承泽靠在椅背上没动,随手将那信函接过去拆阅。
那侍卫站在他身后,看到上面的内容就不由的勃然变色,“家主要在路上对四小姐下手?这样恐怕不妥吧?四小姐可是跟着端木少主一起的,到时候一旦动起手来,要对上的可是端木少主的人,那个人可不是好惹的。”
宋承泽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情绪,只随手将信纸甩到旁边的火盆里,冷着脸道:“大郓城里还没消息?还没找到刘管家的下落吗?”
“没有!”那侍卫正色道,一筹莫展的摇头,“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确定刘管家没有被他们进京的队伍带着,可是大郓城里已经翻了个遍,把所有能够囚禁人的地方都找了,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说是人,就是尸首也没找到,这件事真的是太邪门了。”
“邪门?再邪门能邪的过整个府衙遭人连夜血洗,最后却做一桩无头公案来了结的吗?”送陈泽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刘管家那里继续给我集中人手再去找,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给我揪出来。”
“是!属下方才已经重新传信回去了,让他继续找了。”那侍卫回道,盯着火盆里的火苗还是有些犹豫,“可是家主那里,难道真的要他在路上就——”
“动什么手?如果真能成事的话,那丫头会那么堂而皇之的就这么进京了吗?”宋承泽不耐烦道:“传信给父亲,让他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会处理。另外再派人去路上拦截,如果赶不及的话,就先把人都给我按下来,总之先不要让他和端木家的人正面冲突。那个端木岐也是个难缠的狠角色,贸然跟他对上,反而容易失去先机。”
从一开始他就从来不觉得端木家会被端木旸继续传承下去,只是因为端木岐按兵不动了整整四年时间,反而让人一时拿不准他的想法。果不其然,四年之后他卷土重来,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将端木旸利用四年时间在端木家打下的基业全部连根拔起。
不管是不是蓄谋已久,这个人的这份手段都是极可怕的。
宋楚兮靠上了他,也就怪不得那丫头会那般有恃无恐的嚣张至极了。
现在想来,当初还真是大意了,就算她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当时也该直接斩草除根的,要不然也就不会留下今天这样的后患了。
想着家里接二连三的事故,宋承泽脸上神情突然就变得阴晴不定。
“可是公子,您不是说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守住军中吗?您还要进京吗?”那侍卫不解。
大郓城里的消息一传来,宋承泽就已经当机立断的传信给宋亚青,说自己不进京了。
他对利害的分析十分到位,一眼就知道自己眼下应该不遗余力把持的是什么。
“我是不进京了,但是要摆平那个丫头,我也有我的法子,你先去传信,让父亲尽管放心就是。”宋承泽说道,然后就起身走到了案后,想了一下,便就提笔写下了一行字,塞进了一个特制的竹筒里。
侍卫会意,转身走了出去,不多时就提着个鸽子笼回来。
宋承泽将那竹筒抛过去,那侍卫接了,又捞出笼子里的灰色信鸽,将竹筒在鸽子的腿上绑好。
外面的天色整个暗淡了下来,鸽子被他往空中一抛,便就逆风北上,很快便融入漫漫的灰色天幕当中,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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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卷的最后一章,下一卷就杀回天京去,大家期待已久的撕逼勺子君,母子戏码,还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冷饮鸩君和三宫六院君都要扎堆粗线啦~
我兮即将气场全开,大家期待不(⊙o⊙)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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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给我剁了她那只手!
年关将至,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都难免带了些匆匆赶路时候的风尘和仓促,端木家进京的队伍虽然也在赶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长长的一支车队拉开,却会给人一种十分稳妥从容的感觉。
上路已经有几天了,每天除了晚上的睡觉时间,大多数时候都被关在这辆华丽的马车里面。起初的两天宋楚兮还觉得无所谓,慢慢的也没了精神。
“为什么就是一定要跟着来呢?这样长途跋涉的,你的身体又不好。”端木岐斜倚着车厢坐在那里,手执夜光杯倒了大半杯酒。
陈年的葡萄酿,本是当年西疆王庭不外传的珍品,但自西疆皇朝土崩瓦解之后,配方便流了出来。
前段时间,端木岐无意间得到,从此便迷上了这种色泽诱人的新酒品。
轻抿一口,便是深情享受的慢慢回味。
宋楚兮虽然贪杯,却独好烈酒,对这种又涩又苦又没什么酒味的苦药汤子敬而远之,一脸的嫌弃。
这样一来,反而正中端木岐的下怀,可以光明正大在她面前饮酒,而不必担心她会偷嘴了。
彼时宋楚兮正趴在桌子上,自己跟自己下棋,闻言也没抬头,只就嘟囔道:“从我出生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姑母呢,反正你也只是进京的时候顺便捎上我,我去给姑母请安问个好嘛。”
她这次前来天京的主要目的之一,的确就是冲着宋太后的,所以倒也不算说谎。
端木岐看她一眼,但笑不语。
宋楚兮这一局棋已经下了许久,早就兴致缺缺,她又落了几个子,最后便烦躁的将棋盘上的所有棋子扫到一起,泄了气似的坐在地摊上叹气,“到底还有多久才到?一直这么颠,我都要被颠的散架了,明天干脆我们也跟着长城他们骑马吧?”
“这怎么成?我堂堂端木世家的家主,又是头次进京,好歹要讲究一点排场的。”端木岐道,优雅的将杯中剩下的一点酒倒进嘴里,然后顺手一捞,将她拉到身边,“应该再有三天就到了,我看你也是安分不了的,现在我们很有必要约法三章啊!”
“做什么?”宋楚兮立刻防备起来,拍开他的手。
“天京不是我们的地方,我怕你闯祸我没法收拾,到时候你栽进去了,我一个不忍心把你留下来,再给你陪个葬,我们就都不要回去了。”端木岐笑道,语气半真半假,“所以现在就要提前说好啊,别的我什么都不管你,但是进京之后遇到他们姓殷的,手底下你给我注意点分寸,知道吗?”
因为宋楚兮的态度太不庄重,他便皱了眉头,捏了她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对她强调。
宋楚兮仰着头去看他的脸,眼珠子转了转,就蹭过去,笑嘻嘻道:“做什么对他们这么加以颜色啊?还有人是需要你端木少主特意却给他们面子的吗?”
自从答应带她进京以后,这一路上,但凡是他要跟她嘱咐一点进京之后的事情,这丫头就开始扯东扯西的跟他打太极,这分明就是一开始就没准备叫他好过。
端木岐想想都觉得自己有点头疼了,没好气的弹了下她的额头,“不是他们有面子,而是你的脸大,我刚才说的话,你给我记住了,再不听话,我真跟你翻脸,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