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欧阳庭随意摆了摆手,“当爹的更偏爱自己的儿子,人之常情。”
“就算你猜到了那些都是假的,你还是来了!”兀力赤狂笑道,“也对,这看上去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怎麽会不来?”
“所以,你以为我就这麽孤军深入一个人来了?”欧阳庭挑挑眉。
兀力赤果然疑心,一时踟蹰。
“父王,何必跟他废话!”厄柯礼一挥弯刀,前列的数百达怛骑兵举起箭来,“就算他有别的安排,也叫他们统统有来无回!”
金翼五卫的中阵四队,与右阵八队也早列开阵势。
狂风席卷而过,卷起漫天飞雪,两边旗帜猎猎迎风。双方人马严阵以待,只待各自统领一声令下。
一时肃杀无声。
“……摄政王,当年你杀我大哥,我也该杀你。”兀力赤眯起眼来,“但我又该谢你,所以让你死在我达怛圣地祭天,献给至高无上的长生天神,你可满意?”
欧阳庭慢慢勾起嘴角,竟是个货真价实的笑容:“满意,说不定我连你们的天神一起杀了。别客气,不谢!”
兀力赤闻言怒极瞪眼,拔出弯刀大喊:“放箭——”
一时漫天剑雨,直往被围当中的二千凤朝军队射去!
轻骑立刻变阵,收缩往后。而风势甚大,竟将不少弓箭吹得偏离出去。
兀力赤大怒,抽刀一挥:“杀——”
两军这便陷入混战,一时催马扬鞭喊杀声不绝于耳。
弯弓长。枪,刀茅戟戈。马上交战,落马扑杀,血光四溅。
训练有素的右阵八队早一分为二,四队协同搏杀,呐喊冲撞,渐渐将达怛诸部冲散。而惯常潜伏的左阵军见势不好,调出半数配合右阵将各部分化成散,再逐一消灭。如此水磨工夫,竟渐渐灭敌过千。
兀力赤亲帅之部被厄柯礼引着一心要杀凤朝的摄政王,自然不会去管别部如何。而欧阳庭领中阵二军单停在原处,仿佛被围不得脱身。
厄柯礼见那玄袍王爷一枪一个,将自己勇士挑于马下,这就怒极拍马临前,引弓预射。但人影重重,腾挪反复,令他无法瞄准。勉强射出一箭,也被狂风卷走,还险些伤了自己部下。
厄柯礼大怒,将弓箭砸在地上,以本族语言大喊:“困住他!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十个!”
欧阳庭见兀力赤的队伍果被他牢牢吸引住,这就讥诮一声:“来!”
拍马领军直冲敌阵,反手一枪。刺死面前敢拦的一个达怛骑兵。左手拔剑一挥,再将迎面扑来的那人斩于马下。右手一撤,玄铁梅花枪正好架住斜前砍来的大刀,右手急刺,已将这达怛骑兵放倒。长。枪就势抡圆一转,舞动如风,将周围数人逼得连连后退。
中阵诸队与他多年并肩作战,自也不惧对方人多,以一对二甚至对三,各个奋力杀敌。一时这队竟冲杀进阵中,逼得兀力赤连连高呼其余各部来救。
这正中欧阳庭下怀,也更方便朵颐左右二阵的兵卒击杀余部。欧阳庭心知寡不敌众,要麽耐心磨掉对方兵力,要麽,就擒贼先擒王!
欧阳庭杀得一敌,找准风向反手一箭射向兀力赤。却被他拉过身边一兵挡住,暂时无恙。而他身侧一队队长却突然一扑,和他一起摔下马来。欧阳庭长。枪一卷,架住四五柄弯刀,才看到自己的马背上插了一柄弯刀:“无事?”
一队队长与他背身相护:“无碍,王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