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儿哂笑:“我行骗一十五载,早狎辱五常犯了天条!”
刘大夫长叹一声:“当年事急从权, 王妃也是不得已。”
男孩儿转面贴着瓷枕低声道:“她去了,便也算好。”
刘大夫心里一软,抚着他脑后黑发幽幽道:“能瞒一时是一时,王爷已近知天命的年纪了。”
“可日后呢?我还能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个王妃回来传宗接代不成。”
刘大夫颇有些无奈:“你这孩子满口胡话。”
男孩儿仰头望他:“他今日打我,便是因我推拒往我屋里放人的话。”
刘大夫皱起眉来想说甚麽,男孩儿已摆手道:“可别再跟他说甚麽我身体不好,在他眼中我合该更‘努力’绵延子嗣才对。”
刘大夫叹了一声便不再言,仔仔细细替他上完药。
男孩儿转着眼珠子道:“等他那甚麽了,我就找个看得顺眼的来……反正到时就说我身体不适,躲个一年半载将孩儿养下就是。”说着又愁烦地吸吸鼻子,“可惜我生的,终究也……只能是个哥儿了。”
“远着的事,世子多虑了。”刘大夫替他拉好衣襟,却见他面上可疑地浮出两朵红云就顺口道,“莫非世子有心仪的人了?”
男孩儿一怔,啐了一口将脸埋在枕上再不肯说话。但发间露出的两只耳朵,却是红通通的了。
刘大夫似乎想追问,却听外头随侍急匆匆奔来一叠声叫门:“不好了世子!”
“晦气东西,滚进来!”男孩儿喝道,“怎的,莫非王爷回去一琢磨不利索,又想把我捉去再打一顿?”
那随侍得了令进来只管跪下磕头:“是王爷正在外院发作世子的一应侍候呢!”
“他就单会拿法下人……等等,你说甚麽?!所有麽?!”男孩儿猛地翻身坐起,却又撞了身后伤处。便皱着脸冲到他面前,“阿庭也在?!”
“是,世子。”那随侍目瞪口呆看着他,“王爷说他身为世子的贴身侍卫更不可纵,要打他双倍——”
“他才该死呢!”男孩儿气得连连跳脚,转头扯着刘大夫就往外跑。
“诶呀,世子,鞋,鞋!”
“甚麽鞋!我的阿庭要被打死了——”
——马丹的“我·的·阿·庭”?!小爷啥时候跟你这麽熟了我怎麽不知道!
风梧气忿忿地嘟囔着,没注意自个儿在五线谱本上涂了些啥。
“歐……陽……庭?”秦筱燃眨着眼睛扯过纸来,“小风风你啥时候有的这一手繁体字功夫。”
风梧一把又拽回去:“你最近干嘛老跑我练习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