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2)

锦帐春 田园泡 2421 字 4天前

李飞瑶被绿玉扶着,坐在太师椅上歇息。李夫人安排完,悄摸摸的回来,推了一把李飞瑶。

“瑶儿,与我去一趟,给老祖宗抓药方子。”

李飞瑶没多想,随着李夫人去了。

到屋外,李夫人忙不迭的试探李飞瑶道:“那静南王,果真如传闻般一样,俊的让人都移不开眼呀。”

在新平郡,管上虞已是俊美至极,可方才与静南王站在一处,这样一对比,真是高下立显。

卖鱼的就是卖鱼的,哪里比得上人家一根手指头。

李飞瑶正浑噩着,听到李夫人的话,并未多想,只浑不在意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根本就没瞧清楚那静南王的模样,只觉贵气逼人。近前来时,更是有一股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

即便嚣张傲气如李飞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静南王即使是在氏族子弟聚集的皇城,也是那个顶顶拔尖的。

只是不知道苏锦萝那个蠢货能不能将人看管住。

这样的人,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确是难得一见的人物。”

李夫人听到李飞瑶的话,暗暗点头,面上窃喜。她深知自家女儿的骄傲性子,哪里夸过什么人,看来这静南王真是入了眼了。

行过院内甬道,李夫人打发绿玉先去前头打点,她牵着李飞瑶到穿廊处坐下,然后用绣帕给她擦了擦脸。

“你瞧瞧,这眼睛都哭肿了。”心疼的替李飞瑶擦完脸,李夫人坐在美人靠上,握着她的手,继续道:“瑶姐儿呀,你也不小了,依母亲的意思呢,是该赶紧找一个好人家嫁了。”

“母亲,老祖宗还在榻上躺着呢,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飞瑶蹙眉。

“就是因为老祖宗还在榻上躺着,所以母亲才提的。老祖宗生前最担忧的,不就是你的婚事吗?依母亲看,你早早解决这事,不是也让老祖宗走的安心?”

见李飞瑶不说话,李夫人又道:“老祖宗只生得你父亲这一个,而我又只生得你一个。老太太念叨最多的,就是想瞧见你欢欢喜喜的嫁人。”

李飞瑶呆呆的坐在美人靠上,想起李老太太曾经无意间说出来的话:年纪大了,也不知能不能活到岁数,看瑶姐儿和菱姐儿嫁个好人家,替老祖宗生个大胖曾孙子。

老人,最大的期待,便是如此。

李老太太惯是个不会逼人的,心里头虽这样想,但又怕招李飞瑶和苏锦萝心乱,便不曾多言。

如今这事被李夫人提起,李飞瑶这才重视起来。

人都要去了,最后的心愿她这做小辈若不能完成,老祖宗去的不安稳,她活着也不安稳。

见李飞瑶动摇,李夫人再接再厉道:“瑶姐儿,时辰这样紧,咱们就在皇城找。新平郡那样的小地方,哪里能找着配的上你的人物。”

在李夫人眼里,李飞瑶是顶顶好的。而事实是,李飞瑶确实不差,只身份差了些,是个商贾女。

“……母亲有合适的?”李飞瑶顿了顿,声音微哑。

“你瞧着,那静南王可是神袛一般的人物?”李夫人小心翼翼道。

“母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飞瑶皱眉,面露不悦。

李夫人知道,自家女儿一贯是个主意大的,见人变了面色,也有些讪讪。

“母亲的意思是,静南王这样好的人物,你瞧瞧,菱姐儿都要嫁去了。你身为姐姐,总不能寻个比他差的吧?好歹,好歹要差不齐……”

李飞瑶冷笑一声,“母亲,静南王这样的人,你将整个皇城倒过来都再寻不出一个。”

李夫人搓了搓手,“就是这样,母亲的意思是,你觉着,你愿不愿意给那静南王做个妾室?”

李飞瑶彻底冷了脸。

“母亲,我便是愿意,人家愿意吗?我这热脸贴冷屁股的上去,是在剜菱姐儿的心。”李飞瑶声音愈冷,李夫人惴惴不安的缩了缩肩膀。

“今日这话,我便给母亲挑明了。母亲的心思我知道,但这静南王是万万不能的,母亲瞧着其余合适的,我会嫁,只这人不行。”

话罢,李飞瑶起身,白着一张脸往前去,走的急了,踉跄起来,然后突兀泪流满面。

先前,李飞瑶不知道苏锦萝离开的原因,只觉着这人贪恋皇城富贵,要将他们李家给抛了。可后来,听得李老太太的话,李飞瑶知道,是他们李府欠了她。

如今李夫人与她说这样的话,李飞瑶深觉,这个皇城,他们是不能呆了。

苏锦萝如今过的好,母亲瞧着眼热,想分一杯羹,可哪里知道,人家是走在刀尖上,才能得这一份荣宠的。

第42章

李飞瑶没有这份心思, 可李夫人却不甘心。

日日兜转在苏锦萝和陆迢晔之间, 觑着等机会。

因着李老太太的病, 苏锦萝就近宿在了李宅内,静南王也跟着一道住了进来。

小小李宅, 能得静南王落脚,让李老爷又惊又喜。他一面怕怠慢了静南王, 一面又要照料李老太太, 忙的脚不沾地,只几日便活生生瘦了一大圈。

“姑娘, 你要新鲜的萝卜,让奴婢们去买便好了。”玉珠儿跟在苏锦萝身后,瞧着自家姑娘只短短几日,便瘦削下来的一张小脸,尤其心疼。

苏锦萝的脸本就小, 没几两肉。现下瞧着更是尖细小巧了几分,更衬得那双眼黑乌乌的干净。

“老祖宗要吃我亲手做的。”苏锦萝抿唇轻笑了笑, 瓷白小脸上面色有些差, 眼底乌青, 一看就知道没歇息好。

“那,那奴婢陪您一道去。这街上人多眼杂的,当心冲撞了姑娘……”玉珠儿还未说完,一旁陆迢晔闪过屏风出来, 弹了弹宽袖。“我陪着去。”

玉珠儿愣了愣, 然后蹲身行礼, 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