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杏之这样安慰自己,抽泣着逼退眼里的泪意,睁大眼睛回看陆修元,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杏之,别让我担心。”陆修元沉着嗓音,目光也不像以往那样温和,很是严肃,但眼里的忧心怎么都藏不住。
姜杏之最受了这样的眼神,刚刚退却的泪意又返了上来,瘪瘪嘴巴:“呜~我好惨啊!”
陆修元却品出一丝不一样的感觉,事情可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姜杏之坐在陆修元身旁,低着头耳根红红的,手指头在他袍子上扣一扣,犹豫了半响,才小声羞涩的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诉他,不过她没有好意思说她后来还追加了赌款。
说完咬着唇,眼巴巴地望着他。
陆修元像是听错了一般,闭眼扶额笑了一声。
猛松了一口气,他万万没想到,小姑娘会是因为这个而伤心。
是他不曾想到,小姑娘生活这么“丰富多彩”,竟然还学会赌钱了。
姜杏之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懵懵地眨巴眼睛,痛心疾首地道:“好多钱呢!”
她都这么可怜了,道长干嘛还要笑他。
陆修元实在忍不住,轻笑着俯身亲了一口她的额头,真是个小可怜。
姜杏之茫然地用手碰碰被他吻过的地方,平滑净白的额头上仿佛还残留着一丝他薄唇的温热,心里有些甜蜜。
不过更多的还是赌钱赌输了的倾家荡产的难过。
的确在小姑娘记忆中,郑国大长公主现在应该在回别宫的途中了,但不久前他提醒了傅坤,让他多注意大长公主的身体,在儿孙的极力要求下,大长公主这才留在了汴京城。
如今想来,小姑娘是因着他干预,才输了银两,是因他受了委屈。
低眸看着姜杏之撅得能挂油瓶的嘴巴和依旧泛着薄红的眼睛,陆修元好笑中多了一丝愧疚。
“抱歉。”
姜杏之哼哼唧唧的叹了好大一口气,满脸忧伤地说:“算了,也不是因为道长我才输钱的。”虽然难过,但她还是很懂事的。
陆修元轻咳一声,眼底闪过幽芒,为了和谐,还是不告诉他大长公主留下的原委吧!
抬手轻拢衣袍的宽袖,露出一小节白皙精致的手腕,揽着姜杏之入怀,轻轻拍着她的背,心怀愧意低声哄着。
姜杏之倚着他的臂弯,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他:“道长会不会觉得我赌钱,不是个好姑娘。”
她还是有些担心的,她虽然未曾亲自出入赌场,但到底还是赌了钱,与世人眼中好姑娘的行为相差甚远,她有些担心会在他心底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爱好,又不是输不起,陆修元挑眉道:“这有何妨?”只要她开心,给她开个赌坊都可行的。
这般想着,陆修元已经打算,回去就让吴提着手去办。
姜杏之放下心,翘起嘴角,仰着头,开心了,这就好。
陆修元心头温软,低声道:“想玩就继续玩,明日让初一去支银子。”
姜杏之坚定地摇头:“不用,我再也不玩了。”
她的小心脏实在是受不起这打击,输一次她估摸着能难过三四天,她自己的银子输了也就罢了,可不能祸祸道长的银子。
她已经决心从良了,以后她要好好地作画赚钱,改邪归正,把她输掉的银子全都赚回来。
陆修元摸摸她的头,她不要银子,他自然会从旁的地方想办法给她补回来。
姜杏之想想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银子都没了,软软地哼了哼,心里还是好痛,摇着他的臂膀,撅撅嘴巴:“道长亲亲。”
陆修元眸子蓦地就沉了,亲吻铺天盖地般地落下,身体力行的安慰着小姑娘。
第二日姜杏之被床头一阵儿故意放低的吵嚷声闹醒,不开心地扁着嘴巴,揉着眼睛,从床幔里探头出去。
看着围在她床头的侍女们,迷迷糊糊地说:“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呢?”
阿渔兴奋地指着床头的小几:“姑娘你快瞧!”
小几上放着一只八方葵瓣形盒,是掐丝镂空蔷薇花纹的,轻薄薄衫,关键它是纯金,占据了大半张小几。
姜杏之眼睛都亮了,瞬间清醒了。
金灿灿的盒子,姜杏之开始理解姜桃桃为何喜欢这样样式的物件的。
“姑娘快瞧瞧里头有什么?”阿渔催促道。
“应该没有别的了吧,这只盒子已经很贵重了。”姜杏之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小心翼翼地打开,结果又楞住了。
哪里是个空荡荡的金盒,里头竟还有一只粉碧玺蜜桃簪子,粉粉嫩嫩的好看极了。
“哇!”屋内五人齐声惊叹。
姜杏之太喜欢这支簪子了,样式活泼,碧玺颜色娇嫩,正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姑娘。
姜杏之心里甜滋滋的,弯着眼睛,轻声呢喃显然还未从惊喜中回过神:“他什么时候送来的呀?”
“今早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十五道。
姜杏之手指轻柔地摸着簪子,道长应该是想安慰她吧!
昨日的难过伤心荡然无存,姜杏之觉得自己太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