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那一脸的笑意被人看在眼里,怎么都没办法跟着笑出来,那种很不舒服,甚至有些胆寒的感觉,让原本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的人看了,都忍不住生出几分惧意来。
而杜蕊更是心跳如鼓,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可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对手了,更何况在这之前的那许多年里,都是杜蕊赢,白雪只能是个被她打骂的角色而已。
所以惯性让杜蕊梗着脖子瞪着白雪,“你个贱皮子,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了!我家可没你们家的东西,少在那东扯西扯的!赶紧说,来我家干啥来了?是不是你们家又穷得啥都没得吃了,想要来我家偷东西?”
“偷东西?”白雪挑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还真不知道原来现在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反倒称之为偷了。”
说完,白雪将视线放开,看向众人,轻笑的说道:“大家可都听见了,以后可千万要看住各家自己的东西,否则万一被什么不要脸面的人惦记上拿走了,回头你去要,反倒变成了偷呢!”
话音落,白雪掩嘴轻笑起来。
而随着白雪的轻笑,众人只觉得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消散了许多,再加上村子里的人家多多少少都受过白雪的恩惠,所以这会儿自然是向着白雪的。
杜蕊没想到村民们竟然都站在了白雪那一边,不仅没一个帮着自己的,甚至连不吭声的都没有。
这让杜蕊很是气愤,回身指着那些人尖叫道:“你们都滚!都滚!滚得远远的!要不然等我哥考中状元了,回来第一个就把你们都弄死!”
“考中状元?好大的口气!”白雪一声冷哼,“家人亲情淡薄,涉嫌偷盗、纵火、伤人性命,你真觉得有这样家人的书生,会有机会考中,并且在朝为官?”
参加科举考试,虽然学识很重要,但人品以及所处环境也依然很重要,这也是杜存银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奋斗村长这个位置的一大原因。
如果家里有人当官的话,那么就比家里清一色的只是百姓要强上几分。
杜蕊自小就在这样的人家里长大,自然明白这一点的重要性,所以一听白雪这么说,杜蕊当即愣在原地,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最后还是一旁的婆子眉头一皱,很不高兴的说道:“我说杜姑娘,今天这买卖到底谈不谈了?若是不谈了,老身可就先走了啊!”
“我……”杜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却听白雪再次开口,“谈?谈什么?你是觉得杜家是要卖了这个杜蕊大女儿,还是去卖那个杜月的小女儿?”
“自然是那个叫杜月的小女儿了,难不成这世间还有亲自找人来卖自己的人?”那婆子翻了个白眼,对于白雪这人,她显然也是不喜欢的。
明摆着今天的买卖是要谈不成了,而谈不成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丫头,所以婆子自然是不高兴的。
不过白雪压根不把她的情绪放在眼里,只是冷冷一哼,说道:“一个能对自己的亲娘下死手的人,这样的丫头,你若是敢贩卖,我倒也很是佩服你了。人就在里面,你若要买,没人拦着。”
说着,白雪错开身,让出了大门的路来。
一听说是对自己亲娘下死手的人,那婆子当即浑身一颤,很是不高兴的看向杜蕊,“我说杜姑娘,你刚刚和我说的可不是这样的。你告诉我那丫头可是个手脚利索能干活吃苦的,这样我才过来。那要是换成是个能对自己亲娘下死手的人,你就算是搭给我银子,我也不能收啊!”
说着,那婆子转身就要走,一边走还一边骂着晦气之类的话。
杜蕊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叫住那婆子,“你别走啊!那丫头真的是个手脚利索勤快的,不信你问在场的人,我们家杜月是不是个能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