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莲又托了关系,给贺天顺上了一个新的户口,改名叫做何天顺,这是为了他能够顺利入学。
何天顺也进了三小,以他的年纪,上了幼儿园大班。
大班的班主任老师很是纠结地看了看这个孩子,跟何莲说:“我们现在都学一百个数了,你回家要多教教他。”
“好的,好的,谢谢老师。”何莲这几天一直忙于奔波,倒是忘记了何天顺能否跟上学习进度的问题。
苏雪桐和何天顺上学的第一天,何莲还没有开始搬家,母子三个仍然像寄居似的住在苏家。
何莲晚上五点半下班,苏自有比她下班的早,去了三小的门外接孩子。
按照苏自有的意思,他肯定只接自己的女儿。
可,苏雪桐是非得等着何天顺一道回家的。
苏自有觉得女儿小,不会跟她讲大人的世界有多么复杂。
女儿要等,他就陪着等。
反正都是幼儿园,小班的孩子出来了之后,中班大班的孩子也很快就放学了。
自打何天顺改了姓,苏雪桐看他越发的顺眼了。
就连苏自有的变化也很大,他变得沉默了很多。
三个人一道归家,苏自有一语不发地进了厨房做饭。
给女儿做的饭食自然精心,熬了金黄的小米粥,炒了胡萝丝鸡蛋,还炒了一碟子豆腐。
苏自有做不出来那种让自己的孩子吃饭,别人孩子看着的事情。
于是,何莲匆匆忙忙地赶回家,看见的就是两个孩子排排坐,一人的面前放了一碗稀饭,吃得正香。
她的眼眶一酸,看向了苏自有:“谢谢你!”
苏自有没有说话,抱着大碗,呼噜喝了一大口小米粥。
到了晚间,何莲安顿好了孩子,下楼去找苏自有说话。
她知道他郁闷,这几日夜夜都会借酒消愁。
只不过他的忍耐力极好,即使喝酒也是小酌。
苏自有的面前隔着二两一瓶的二锅头,还有一碟子盐酥花生米。
他一抬头,见自己的妻子怯怯地站在楼梯口,苦笑着说:“说吧!”
何莲艰难地开口:“我找好房子了。”
“所以呢?”
“准本这个周末搬家。”
苏自有冷笑了一声:“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离婚了!”
何莲的脸上露出了苦涩,轻轻地问:“自有,不离婚的话,咱们能过好吗?”
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在了他的心坎上,他已经连续思索了很多天,若是这个问题思索明白了,所有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但是,至今都没有答案。
苏自有苦笑,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的生活犹如从天上落到了地下。
原先有多幸福,现在就有多可笑。
何莲道:“自有,你别难受,我不拖累你的话,你会过得比现在好。你人好,工作好,又有家底,想再婚并不是难事……”
她顿了一下,想起了那个白汇美,晦涩地说:“我劝你一定要睁大了眼睛再婚,即使再婚也不要降低了自身的要求,有些人你知人知面不知心,找个可心的女人比什么都强。”
“那你呢?”苏自有抿了口苦酒,抬眼反问她。
何莲不自主地咧了下嘴,看起来并不是开心的样子,“我想过了,我这辈子是肯定不适合再结婚的,倒不如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只要孩子好,我就好。你放心,桐桐就是我的命根子,我肯定会对她好的。”
这话苏自有倒是相信。
他沉默了半晌,又说:“房子租到哪儿了?”
“就在三小对面的弄堂。”
“你上班哪有时间搬家?不如我帮你。”
何莲犹豫了片刻,“也成。”
何莲没想那么多,她很快就打包好了自己和苏雪桐的衣裳。
除了衣裳,她什么都没有带走。
还把租房的钥匙给了苏自有,略显不好意思地道:“自有,谢谢你了。”
苏自有收了钥匙,“我下午下班先去接桐桐,你下了班来家里接她。”
何莲不疑有他。
等到下午下班,她第一时间赶到苏家。
家里只有桐桐和天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