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苏雪桐的脑中出现了人物剪影。
要说苏雪桐作为谭秀珠的狗腿子,没少干欺负司铖的事情。
那么眼前的这两个少年,就是狗腿子的狗腿子,最低等的狗腿子。
唯原装的苏雪桐马首是瞻。像什么言语攻击啊,鼓动小伙伴群殴啊,总之这月余以来,每天必干的事情就是吃饭睡觉虐司铖了。
“小叫花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死我家的狗!”
说话的少年叫王久河,身量不高,但长得瓷实,一看就是有一把子力气的。
他跑的飞快,使劲儿推了司铖一把。
司铖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一只脚踩进了河里。
“这是狼!”他急急辩解。
“胡说八道!这明明是我家的狗!”
“你家的狗叫大黄。”
王久河支吾了一下,倒是后头的黄达脑子转的快,咧着嘴道:“这是久河家刚养的狗!”
“对!”王久河立刻找回了气势。
这要是头活狼,还好辨认一些。
可眼前这头死狼,个头不大,周身的凶恶狼性犹如它头上的鲜血,早就一泄而光,看起来的的确确与狗没有多少区别,还是条死狗。
司铖百口莫辩,他转了身子,拎起了搁在一边的木桶,没入了河水中。
倒是没忘记自己本来是要做什么。
王久河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撸了袖子道:“小叫花子,你什么意思啊?”
可能是类似的叫嚣,司铖听的多了,他充耳不闻,一桶打了个半满,又拎起了另一只木桶,才把木桶甩入河中。后头的王久河抬起了腿,想出其不意来着。
可司铖用余光一瞄,灵活地闪了过去。
王久河没害着人,倒是把自己搭了进去,一个狗啃泥的姿势,直接扑进了河里。
黄达拉都没拉住。
树后的苏雪桐捂了捂眼睛,这狗腿子的智商让人太着急。
可她再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底下的形势已经急转直下。
黄达拽起了王久河,两人一起,就跟司铖干上了。
别看司铖的个头高,可长时间的流浪导致了营养不良,瘦的跟片叶子似的。
他打狼,那是打了狼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这局面,一打一,也许还成。二打一,明显就不成了。
更何况,不知为何,司铖并没有使出全力。
就只见三个少年,在河里滚来滚去。
王久河发了狠,死命地将司铖往河中央拖去。
白木镇上的孩子鲜有不会水的。
而那司铖一个外来的孩子,看起来却是明显不会。
先前在浅滩的时候,还有招架之力,这会儿竟任由人随意碾压。
苏雪桐急了,“噌”一下就站直了。
她现在要是再不出去的话,根据主角不会死的定律,小变态会被那两个狗腿子弄个半死,等他缓过来劲,岂不是更变态了。
可那句“住手”还不曾喊出口,一阵剧烈的疼痛顿时席卷而来,她张大了嘴,竟似鱼儿离开了水似的,没法呼吸。
苏雪桐下意识扶住了胸口,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过度?
下头的打斗叫骂声音还在继续,她试图让自己先平息一下心情。
这时心里则闪过了另一个念头。
按理说,她这年纪,哭哭啼啼的出去“你们别打我哥哥”,这是多刷好感度的事情啊!
可苏雪桐二十几岁的芯子不答应她去干这么臭不要脸的事情。
想到此,呼吸居然顺畅了许多,她从树后跳了出来,伸手一指河里,大喝一声:“王久河,要是我家的水桶被冲到瀑布的下面,我要你好看。”
王久河正死命地摁着司铖的头,一听见这声音,顿时虎躯一震。
眼见苏家的木桶就在不远处,随着水流,往下流去,他松开了司铖,眼疾手快地扑了上去。
就是这个空档,司铖手脚并用爬上了岸,倒在了岸边,气喘吁吁。
苏雪桐从上面跑了下来,正想伸手将司铖扶起来,那边王久河和黄达上了岸,王久河的手里还拖着苏家的木桶。
苏雪桐皱了皱眉,缩回了手,也没一棒子把俩人都打死,而是三个人一块儿训:“打个水,你们三个怎么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