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窗外有凉薄月色,美艳的她,破败的屋舍,汩汩流淌的血……她一定是精怪。
刘玉洁轻轻推开脸色灰败的周大海,从容拔下扎在他脖颈里的玉簪。
“可惜了,这毒只能用一次,外面还有三条狗。”她淡淡道。
外面三个人往后退了步,地上一滩血。
伏豹杀人的手法越来越精湛,连给人吭一声的机会都不行。
院中央有块大石磨,观言俯身以袖擦拭干净,“爷,您先坐这里歇会儿,我去屋里收拾收拾。”
转身又吩咐伏豹,“把尸体扔到门外,地上血迹清理干净,别碍了爷的眼。”
他还会嫌碍眼?伏豹暗暗腹诽,这跟猫儿说不喜欢腥味一样假。
刘玉洁在最左边的耳房,观言习惯的先从最右边看起。
稍稍一碰门扇就歪了半边,观言直接把它卸下免得爷路过时受惊。
门板砸地的声音惊动室内的刘玉洁,她踮脚趴在门缝张望,不望还好,这一望吓得魂不附体。
借着院中“噼啪”作响的火把。
她看见三条恶狗变成三具尸体,被一名高大壮硕的黑脸大汉扫成堆,轻轻一提扔出门外,又从犄角旮旯翻出个大扫帚清理满地血污。
而韩敬已悠闲的落座石磨。
“爷,这间屋子干净!”观言找到满意的房间,从马车拿出被褥以及防潮垫。
“谁在那里?”
韩敬已忽然朝她这个方向望来,目光如电,锐利如箭。
刚出龙潭又入虎穴。刘玉洁仓皇四顾,破板床,歪倒的桌子,缺腿的凳子,还有几根干稻草,无处藏身。
伏豹机敏的跳起来,双目幽幽放光,一脚踹开门扇。
“爷,是个小娘们!”屋里传来伏豹兴奋的叫声。
“随便你。”韩敬已目无表情。
“谢谢爷!”已经五个月没碰女人的伏豹看见母猪都塞貂蝉,何况比貂蝉还要美艳的刘玉洁。
女孩似乎被吓傻了。
这也难怪,她身边躺着个男人,光着下半身,一脖子血。
“你杀了这男人?”伏豹冷声问。
刘玉洁木木道,“他,丑。”
“那我呢?”
你更丑。至少周大海瞎掉前还算个英俊小生,你就是个二百五。
“你,不丑。”她淡淡道。
哈哈,她居然说他不丑!
不过傻一点的女人玩起来更爽,于是伏豹开始重复周大海一开始的动作,脱裤子。
“小东西,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爷不怕,你反抗的越厉害越好。”他这身腱子肉可不怕她手里带血的玉簪。
刘玉洁微微颤了颤。
韩敬已在外面,只要听见她的喊声一定会进来,但那又如何,不过是换了个人侮辱罢了,至少这个黑脸汉子看上去比韩敬已傻。
观言铺好床伺候韩敬已进屋,忽然发现少个人,“伏豹呢,怎么没去烧水?”
“正在玩女人。”
女人?这里有女人。观言诧异。
应该是。韩敬已十分冷漠,烦透了好色肤浅的伏豹,这几日正琢磨怎么赶他走,但他是圣上的人,功夫又颇为厉害。
屋子里缩在角落的刘玉洁尽量镇定的笑了笑,殊不知那抹笑比哭还难看,她并不怕死,但还有活着的希望时她就绝不去死。
“大哥哥,你若要了我就把我带在身边吧,让我伺候你一辈子好吗?我才十三岁,还是清白之身,只能跟你了。”女孩泪光晃动的杏眸简直是男人的克星,伏豹愣了下。
她真漂亮,倘若留在身边服侍也很不错。
可是外面那个煞星会允许他带个女人在身边吗?
不管了先答应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伏豹随口敷衍,“没问题,你乖一点躺下。”
刘玉洁颤抖着躺下,十指狠狠扣进泥土。
她还有最后一根保命玉簪,斜插如云发髻之中,只要在这个男人毫无防备的时候,扎破他一点油皮,再捂住他的嘴……她知道院中很快无人,大门也没关,甚至隐约听得骏马在门口“咴咴”喷气,只要她能抢到一匹马……只要抢到一匹马……
刘玉洁以袖擦了擦眼角的泪。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