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虔气得眼皮乱跳。

奶奶的,若不是此时是在大堂之上,若不是还有皇帝老儿在场,咱定要骂他个狗血淋头,呸他个遗臭万年,踹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包大人面色阴沉,利目半眯,半晌才继续问道:“敢问黄指挥使,你所言可有证据?”

黄干一脸无辜:“黄干将解药带回,又为带伤为太后运功解毒,如今太后毒性已解,不日便可清醒,这便是天大的证据,包大人怎又问黄干要证据?”顿了顿,又低头瞅了一眼展昭,突然一脸恍然大悟道,“啊,黄干竟然忘了,展护卫乃是包大人的左膀右臂,如今玩忽职守,抗旨不遵,性命堪忧,难怪包大人要想方设法为其脱罪。不过……”黄干又一抱拳,一脸正气,“如今有皇上、太师二人在此,黄干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君枉上,只能实话实说,还望包大人海涵!”

一席话说罢,开封府上下顿时怒气翻滚,瞪着黄干的数道目光如剑似刀,恨不得能将他刺穿了。

展昭膝下地砖咔嚓一声裂开一个口子,周身冷气四溢。

金虔牙龈组织开始扭动。

古代十大酷刑是什么来着?剥皮腰斩五马分尸凌迟活埋……咱要在这黄鼠狼身上全都试个遍!

上座的庞太师叹了一口气,一脸惋惜道:“素闻包大人审案公正严明,绝不徇私,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皇上脸色又是一沉。

包大人脸色一僵,啪得一声拍响惊堂木:“黄指挥使,你休要巧言其它,扰乱公堂!”

“包大人教训的是,黄干失礼了。”黄干恭敬一抱拳。

“包卿,黄干所言不无道理,展昭为包卿下属,由包卿审问确实不妥,不如将此案移交大理寺……”皇上皱眉开口道。

“皇上!”包大人猛得起身,转身撩袍下跪道,“包拯自为官以来,审案断案绝无徇私之处,此案,包拯定秉公办理!”

“这……”皇上望了一眼庞太师。

庞太师一挑眉:“皇上,既然包大人都如此保证了,我们何不看看包大人如何秉公办理,绝不徇私!”

皇上点点头:“也好,包卿继续审案吧。”

“谢皇上!”包大人回身落座,目光扫过堂下三人,“展昭,你刚刚所言,可有证据?”

一堂静寂。

展昭直身而跪,垂首敛目,毫无声息。

“展昭!本府问你话,你可听到?”包大人又提高几分声音。

“展大人……”金虔赶忙悄悄拽了拽展昭的袖角。

展昭喉结一动,缓缓抬首。

“回大人,展昭有证人。”

“证人何在?”

“两位制药前辈、榆林村一村村民、陷空岛白玉堂皆可为证!”

“来人哪,传白玉堂上堂!”

“传白玉堂——”

话音未落,就见一人携风匆匆而至,白衣胜雪,俊容冷颜,撩袍单膝跪地:“草民白玉堂叩见皇上万岁,见过包大人,见过太师!”

最后的“见过太师”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就是白玉堂?”包大人还未开口,皇上倒先说话了,瞅着白玉堂,微微点头,“确有侠客风范!”

“皇上,此人乃是草寇出身,行事乖张,出手狠辣,绝非善类。”庞太师一脸怒容,咬牙切齿道。

金虔眼皮一抖:啧,这老螃蟹八成是想起被那四只耗子折腾的面目全非的太师府了。

不过看来皇上对白耗子甚有好感,白五爷,赶紧抛两个桃花眼过去把天子同志电晕,没准天子同志一晕乎就站到咱们这边了。

想到这,金虔赶忙向白玉堂递眼色。

这一看,却是一愣。

只见白玉堂定定瞅了自己一眼,桃花眼一暗,又望了展昭一眼,俊颜瞬时凝冰,四周温度骤降。

哎呦呦,这白耗子和猫儿混久了,什么不好学,偏学“冒杀气”这招?

金虔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皇上,白玉堂虽是江湖人,但也知信义为何物,不比某些人,身为朝廷命官,却是忘恩负义,厚颜无耻之徒!”白玉堂冷声道。

皇上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放肆!”庞太师一拍扶手,跳起身喝道,“白玉堂,你竟敢在皇上面前污蔑朝廷命官,简直是放肆、放肆!”

“白玉堂,休要无礼!”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道。

“包大人!”白玉堂一抱拳,朗声道,“白玉堂只是实话实说!”

“此话怎讲?”包大人缓下几分声音道。

白玉堂桃花眼一瞪,厉声道:“解药乃是展护卫与金校尉求医仙、毒圣二位前辈制得,展护卫不过是请黄干将解药先行一步带回,以免贻误太后解毒,那黄干临行之时信誓旦旦说绝对会将展护卫与金校尉之功禀告皇上,为何如今却莫名其妙变作他一人之功,这岂不是忘恩负义、厚颜无耻之徒?!”

一席话说罢,黄干、庞太师脸色泛黑,皇上若有所思。

金虔侧目,瞅着白玉堂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佩:

想不到这白耗子口才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