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也就抿抿嘴,没有继续和他说话。
刘申最关心的,倒是三日之后调拨卫中钱粮去赈济灾民的事,他走到另一边,与几个指挥窃窃私语。
足足忙碌了半上午,带来的官军大多种了痘,而王守仁则在城中到处地寻找病牛。
次日的时候,种痘继续进行。
叶春秋不厌其烦地指导着种痘的事,不过到了正午,那刘申却是气冲冲地带着人来,他见到府衙门口的叶春秋,便怒道:“钦使该给我等一个交代才是。”
叶春秋才注意到他,道:“不知什么交代?”
刘申怒气冲冲地道:“昨儿你所谓种痘的官兵,竟全数头昏发热,这显然是被染上疫病了。现在满营沸腾,都要找钦使算账不可。”
叶春秋皱皱眉道:“本官不是已经说了,种痘之后会有这些症状,如染了天花一样,难道刘指挥忘了吗?”
刘申狞笑看着他道:“呵……这些鬼话,谁敢相信,我所知的就是,现在满营哗然。”
叶春秋的脸色渐渐冷了起来,却是依然镇定自若地看他道:“难道刘指挥想要谋反不成?”
“卑下哪里敢。”刘申直勾勾地看着他:“昨夜,钦使想必是听到了那半夜里嚎叫吧,听说城里起了火,还有几个女人被人奸yin了丢进了井里。”
他显然是在尝试着要激怒叶春秋。
你不是要我约束军士吗?那我就约束给你看,呵……
叶春秋目中掠过了一丝怒色,可是接下来,却依然让刘申失望了,只听叶春秋淡然地道:“刘指挥的意思,莫不是这是刘指挥昨夜纵兵劫掠?”
“卑下哪里敢。”刘申道:“只是想告诉钦使,这大同很不安全,有些时候,却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会有人想害本官的性命是吗?”叶春秋冷冷地看着他,继续逼问。
刘申却是打了个哈哈:“大人乃是钦使,谁敢加害大人来着,活腻歪了,不过眼下时局有所不同,现在诸卫都是怨言四起,尤其是大人种痘之后,许多人都高热不退,可不都在抱怨吗?何况营中的将士们听说钦使竟要夺了他们的口粮给灾民,许多人……”
叶春秋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