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畔之战后毛文龙声名大振,故而以皮岛、铁山及宽叆山区为据点招募辽东难民,以老弱者屯种,精壮者为兵,逐渐发展壮大起来。
天启二年,袁可立继任登莱巡抚,对毛文龙极为倚重,上奏朝廷为毛文龙请封,于是明廷正式任命毛文龙为平辽将军总兵官,挂征虏前将军印,开镇东江。
东江镇建立后,毛文龙一边招抚因战火而流离失所的辽东百姓,前后接济安置达百万余人,一面遣将四出不断深入后金腹地交战,逐渐成为后金心腹大患。
后金的官员曾经咬牙切齿地声称:“毛文龙之患,当速灭耳!文龙一日不灭,则奸叛一日不息,良民一日不宁。
袁可立对毛文龙器重有加,仅仅在毛文龙成为总兵官十个月后,在他的支持下毛文龙又得以加秩进阶,获得了天启帝所赐的尚方剑。
这使得毛文龙的风头一时无两,其麾下的东江军也赫赫有名,成为了辽东明军的一支劲旅。
实际上,毛文龙之所以得以坐镇东江,与后金不善水战有着很大的关系,后金没有水师战船无法与有着众多船只的毛文龙交战,否则毛文龙很难在东江立足。
海龙号上。
李宏宇和赵欣立在船头的甲板远眺着前方的一座小岛,这座小岛就是东江岛,毛文龙的治所就设在岛上。
“李兄,毛总兵近些年来升迁势头迅猛,已然成为我大明的一代名将。”
赵欣望了一眼越来越近的东江岛,笑着向李宏宇说道,“听说此人为人骄恣,所上之事多有浮夸,借以索饷,不知是否给咱们面子。”
“当年在辽东时我与他有过交往,此人虽然有些骄横但确实是一员难得的战将,应该会给我几分薄面,不会使得场面太过难堪。”
李宏宇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他自然知道毛文龙有些恃才而骄,于是笑着说道,“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好像并不是那种贪财之人,东江孤悬海上,并无经济来源全靠官府援助,如果他不虚报战功的话恐怕朝廷不会给他下拨银子的,你让他如何养活那么多的人?”
“李兄,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护犊子之人,外界都在传毛文龙种种不是,可你却维护他。”
赵欣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要是别的官员得知毛文龙虚报战功的话肯定会痛斥,可李宏宇却丝毫都不介意,这摆明了就是袒护毛文龙。
“赵兄,我说的是事实,朝廷的财政咱们都清楚,如果毛文龙不以这种方式讨要军饷的话,恐怕朝廷不会给他太多的资助。”
李宏宇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归根结底还是大明的财政吃紧,又优先供给辽西,恐怕已经拖欠了东江镇不少粮饷,出现这种情形令他感到无比遗憾。
“李兄,怪不得那些将士们都对你敬畏有加,有你这样体恤下属的统帅是他们的福分。”赵欣知道李宏宇为那些被朝廷拖欠粮草的将士们感到惋惜,于是开口安慰道。
“咱们既然现在无法改变大局,那么就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李宏宇闻言微微一笑,然后再度望向了东江岛,东江岛可是袭击后金老巢的重要军事基地,一定要想办法将其保住。
东江岛,总兵府。
卧房里,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汉搂着一名妙龄女子呼呼大睡,口中喷出不少酒气,看样子昨晚喝了不少酒。
这名中年大汉就是东江总兵毛文龙,大明在辽东晋升最快的武将,也是唯一持有尚方剑的武将。
“总兵大人,朝廷派人来劳军,您是否出迎?”这时,一名卫兵来到门前,隔着房门向里面喊道。
“滚!”
毛文龙被从睡梦中吵醒,不满地吧唧了一下嘴巴,冲着门外的卫兵骂道,对其打扰了他的睡眠感到颇为不满。
很显然,毛文龙已经听见了那名卫兵所说的事情,不过对此显得丝毫不以为意,不就是来劳军嘛,让副总兵去招呼就行了哪里需要他出马?要知道他可是有着天启皇帝所赐的尚方剑,岂可轻易去迎接那些阿猫阿狗?
再者说了,毛文龙也看不惯那些前来劳军官员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每次只带一点儿东西前来还趾高气扬的,故而懒得理会。
“总兵大人,这次劳军跟以往不同,来的船只不仅巨大无比而且还样式古怪,小的们以前从未见过,好像来得人来头不小。”
如果搁在以往,毛文龙这一声骂会使得卫兵知趣地退下,可现在的情形不同,那名卫兵依旧留在门外禀报道,“不过对方的官职很怪,领头的是一个左……左什么房的大学士。”
“大学士!”听闻此言,正准备开口爆骂那名卫兵一顿的毛文龙不由得怔了一下,随即猛然睁开了双目,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