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府府衙,后宅。
“你说什么,大牢里的人想要杀了那名被薛推官带去的女孩?”
刑房司吏前来求见的时候,杭州知府石沐恩已经睡下了,得知大牢里发生的事情后顿时大吃了一惊。
石沐恩自然知道山下樱子的案子,也听说了薛良接受案子的事情,不过由于此案非常复杂,故而在薛良向他禀报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静观其变,任由薛良去审。
由于山下樱子是薛良罩着的人,故而石沐恩并不担心山下樱子的安危,大牢里的那些人自然不敢对山下樱子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可谁成想,一夜未过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是李宏宇及时赶到的话山下樱子已经香消玉殒,死于非命。
“正是此女!”
刑房司吏闻言向石沐恩点了点头,然后忧心忡忡地说道,“推官大人对此女的案子异常重视,也不知此女有何背景。”
“哼!”
听闻此言,石沐恩顿时冷笑了一声,“哪怕他爹是当朝宰辅,那个年轻人也不应该无视咱们杭州府衙门,竟敢当众劫狱把人带走,此事传出去的话咱们杭州府衙门的声誉何存?本官颜面又何在?”
“大人,此人敢把人带走,想必大有来头,大人不如先把薛推官找来打探一下他的底细再做定夺。”
刑房司吏闻言沉吟了一下,然后小心谨慎地向石沐恩说道,“反正他们现在在客栈里,想跑也跑不了。”
由于现在是晚上,因此杭州城四门紧闭,李宏宇等人根本就不出了城,再者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即便李宏宇等人跑了那么一问薛良自然就清楚了他们的底细。
“哼,本官堂堂的杭州知府,难道还要看一个推官的颜色办案不成?”
石沐恩闻言再度冷笑了一声,沉声向刑房司吏说道,“你带人去客栈,把所有人给我拿入大牢,竟敢在本官的地头招惹是非,不给他们点儿厉害瞧瞧他们还无法无天了!”
“属下遵命!”刑房司吏见石沐恩已然做出了决定,顿时面露无奈的神色,向他一躬身后离去。
“强龙不压地头蛇,难道你家大人没有教过你这一点儿?”等刑房司吏走后,石沐恩不由得冷冷地说道,很显然他把李宏宇当成了某家权贵的子弟。
石沐恩之所以不去向薛良打探李宏宇的背景自然有他的考虑,反正李宏宇也没有自报家门,故而他在“不知情”的情形下修理了李宏宇也就修理了,李宏宇的家人也不好说话,谁让李宏宇先坏了官场的规矩和朝廷的法制。
可一旦从薛良那里得知了李宏宇的身份,那么石沐恩就不好再下手,否则的话那就是挑衅李宏宇背后的势力。
石沐恩身为杭州府的知府,堂堂的正四品大员,肯定要给把山下樱子从大牢里带走的李宏宇一个教训,否则的话岂不是让外界看了他的笑话。
当然了,石沐恩之所以把李宏宇当成那些平日里为非作歹、飞扬跋扈的权贵子弟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毕竟朝堂之上像李宏宇这样年轻的官员不多,身居高位的更是只有李宏宇一个,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那个人与李宏宇联系起来。
客栈。
一大群打着火把的差役在刑房司吏的率领下赶到,敲开了大门后蜂拥而入,在先前派来这里监视李宏宇等人的狱卒率领下径直去了后院。
“听着,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走。”在后院的一个小院的院门前,刑房司吏高声向身后跟着的差役喊道,既然石沐恩已经下令他自然要照办。
不过,刑房司吏在来之前多了一个心眼,派人前去禀报薛良,这样的话避免把事情闹得太僵,要不然届时倒霉的人还是他这个跑腿的。
“是!”差役们闻言齐声高喊道,然后拎着刀、举着火把,气势汹汹地往院子里闯去。
还没等那些差役靠近,院门里涌出十来名精壮的大汉,横身挡在了门前,阻住了他们的去路。
“官府办案,胆敢反抗格杀勿论!”见此情形,一名凶神恶煞地走在最前面的差役冲着那些精壮大汉高声喝道,他仗着人多势众根本就没有把这些大汉放在眼里。
况且,这里可是杭州府,是那些差役的地盘,他们代表了官府,自然没有必要去跟那些精壮汉子客气。
“擅入者,杀无赦!”领头的精壮大汉见状,沉声喝道。
“杀!”
听闻此言,立在他身后的大汉们齐刷刷地抽出了腰上挂着的刀,刀口向前摆出了迎战的架势,然后齐声大喝,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声势为之一振,一股无形的杀气向四周弥漫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