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戏楼,后台。
由于晚上的演出十分成功,故而杨怜儿和紫凝的心情非常舒畅,相互间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欢声笑语不断。
“看见了,看见了,驸马爷带来了一对儿金童玉女般的公子和小姐,男的俊朗儒雅,女的风华绝代。”
忽然,一名侍女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一脸沉醉地向谈笑着的清倌人们说道,“我还从没见过如此美的女子,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
“真有那么美吗?”听闻此言,现场的人们纷纷望向了那名侍女,一名清倌人不由得不服气地问道。
“是真的,那女子气质卓绝,犹如一朵空谷幽兰,前所未见。”
侍女连连点着头,一脸肯定地回答,然后望着杨怜儿和紫凝说道,“她好像知道各位姑娘,我给她上茶的时候还向我问了各位姑娘的事,尤其是莲儿姑娘和紫凝姑娘。”
“这当然了,莲儿姐姐和紫凝姐姐可是咱们戏社的台柱子,早已经名满江南,她即便是长得漂亮有何用,还不是在技艺上被两位姐姐力压一头!”
先前说话的清倌人闻言冷笑了一声,傲然说道,作为姐妹她自然要立在杨怜儿和紫凝这一边了。
“不过去虚有其表而已,岂能跟两位姐姐相比!”
其余清倌人闻言也纷纷开口附和,认为那侍女口中的美女比不上杨怜儿和紫凝,不过心中对那名侍女所说的女子产生了好奇,想要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使得那名侍女惊为天人。
见犯了“众怒”,那名侍女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地溜走了。
这名侍女是年后戏社招的人,毕竟戏社的规模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多,故而需要的人手也要增加。
这几个月来,那名侍女跟着戏社去了南京、杭州等地,也算是开了眼界,见了不少美女,可如今却还对一名女子的容貌大惊小怪,自然引得众人好奇了。
“莲儿姐姐,看来这次驸马爷还真的挺上心,竟然找了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来给咱们助阵。”
紫凝见众人在那里为她和杨怜儿抱不平,于世笑着向杨怜儿说道,她毕竟是夺得过江南花魁魁首的人,再加上在李宏宇的影响心境变得开阔,自然不会计较这种口舌之争,即便是对方真的美若天仙也与她无关。
杨怜儿闻言不由得微微笑了笑,神色变得有些黯然,她自然清楚冉兴让这样做是看在了李宏宇的面子上,要不然岂会如此照顾戏社,让那些企图染指戏社清倌人的高官权贵们知难而退。
这使得杨怜儿不由得更加思念李宏宇,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一定会跟李宏宇一起被那些歹人劫持走,即便是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去前台看看,看看驸马爷找来的人是否真的是金童玉女般的人。”这时,一旁的杜鹃吩咐立在一旁给她卸妆的侍女,她们这些清倌人自然不会跑过去看热闹了,那样的话无形中就掉了身份。
那名侍女闻言向杜鹃一躬身,快步赶去了前台,众清倌人饶有兴致地等待着,想知道被先前那名侍女惊叹的美女是否名副其实。
大厅,在人们窃窃私语的猜测和谈论声中,一阵悠扬悦耳的琴声从帷幕后方传来,宛如一股清流柔柔地流淌过人们的心田,使得现场逐渐安静了下来。
“好琴艺!”随即,在座的不少人都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对抚琴之人的技艺是赞不绝口。
今日前来的这些达官贵人和名商大贾虽然琴艺普通,有的甚至不会弹琴,但是由于平日里经常聆听那些名家的曲子,故而令他们在音律上有非常高的欣赏水平,能够从简单的曲调中听出琴师技艺的高低。
显而易见,现在抚琴的这名琴师技艺超绝,这种能用曲子打动人心灵的琴师乃琴艺名家中的佼佼者。
“以前好像从未听过这个琴师的曲子,真乃名家中的典范,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二楼中间的雅间里,一名中年人笑着开口评价了曲子一句,望着正在品茶的冉兴让说道。
“我好像从哪里听过这个手法,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另外一名中年人闻言不由得用手拍了拍额头,显得有些无奈。
那些音律大家在演奏时都有各自的特点,也就是外界所说的手法,故而只要是能察觉出曲子中的手法特点,那么就能猜出演奏之人。
江南的那些音律名家们可是现场这些权贵家中的常客,故而他们这些人对那些名家的手法可都是一清二楚。
“花魁大会!”冉兴让闻言微微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茶杯后口中缓缓吐出了四个字。
“花魁大会?”在座的几个中年人闻言不由得望向了冉兴让,从冉兴让的语气中很显然已经听出了演奏者的身份。
“对,是花魁大会,去年花魁大会上李盛曾经弹了一首曲子,其手法与现在抚琴之人相似。”
经过冉兴让的提醒,那名拍着额头的中年人终于想了起来,向在座的人开口说道,随后有些愕然地望向了舞台的帷幕,“难道失踪已久的李盛此时就在台上?”
“是李盛的手法!我刚才也觉得似曾相识,只是不敢往被歹人掳走的李盛那里想。”随即,又有一名中年人肯定地点了点头,他自然也参加了去年的花魁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