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春风轩这个时候换人,看来来者不善呀!”
等那名报信的侍女走后,立在紫凝身旁的中年侍女神情严肃地向柳红梅说道,实际上如果不到情非得已各家青楼不会轻易换人,除非有了什么变故。
例如,像醉月阁这样,原本要参加花魁大会的紫凝是出了重大变故,不得不让紫霜顶替了。
这种情形是大多数情况下青楼换人的原因,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情形,那就是某家青楼有更厉害的清倌人,不过事先将其给藏了起来,成为了一个克敌制胜的杀手锏,在花魁大会之前露面。
春风轩内部安定并没有出现严重的内斗,故而从目前的形势看,那个幽兰很可能是春风轩的一道杀手锏,想要出奇制胜。
“你去打探一下,看看那个幽兰的底细。”柳红梅的眉头蹙了蹙,沉声叮嘱道,能让先前传信的侍女以“美若天仙”来形容,表明那个幽兰容貌出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男人都喜欢美色。
中年侍女闻言向柳红梅一躬身,快步出去前去打探那个幽兰的底细,想要看看那个幽兰究竟有多美。
李宏宇没想到半路上会杀出个程咬金来,能让柳红梅如临大敌,想必柳红梅事先也没有得到那个幽兰的信息,看来春风轩这次的保密工作做得极佳,瞒过了别的青楼的打探。
现场最为紧张的人莫过于紫凝了,那个幽兰的出现给了她不小的压力,毕竟像春风轩这样的有名青楼绝对不会轻易更换人选,这意味着那个幽兰绝对实力非凡。
“春风轩!”这时,杨怜儿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向李宏宇说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幽兰应该就在紫凝的前面上场。”
经过杨怜儿这么一提醒,李宏宇这时也想了起来,春风轩抽到了的签位是第十九号,正好在醉月阁的前面。
“空谷幽兰,独领风骚。”李宏宇闻言沉吟了一下,微笑着向杨怜儿说道,“看来春风轩这次是剑指花魁大会的魁首!”
“哼!”杨怜儿闻言冷笑了一声,颇为不服气地说道,“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也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
“紫凝,做好你的事情即可,勿需关心其他人。”
李宏宇笑了笑没有接话,转向紫凝沉声叮嘱道,“当咱们在这里谈论幽兰的时候,想必春风轩的人也在议论你,将你视为幽兰的劲敌,这个时候就要看谁的心态更好。”
“先生,紫凝明白。”听了李宏宇的话后紫凝不由得回过神来,连忙向李宏宇一福身后说道,神色轻松了许多。
正如李宏宇所说的那样,在今晚参加争夺花魁的清倌人中,紫凝是所有人竞争的目标,她给了众清倌人很大的压力。
原因很简单,她的身旁有“湖广李盛”这个风头正劲的才子帮她写曲,无形中已经力压那些清倌人一头。
想到这里,紫凝的心态就平和了许多,她或许容貌不如春风轩的幽兰,但她身边有李宏宇,这是幽兰所无法比拟的。
见紫凝的心态变得平静,柳红梅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大战之前最为忌惮的就是慌乱,而李宏宇很好地安抚了紫凝紧张的情绪。
“姑娘,春风轩的人口风很紧,幽兰所在的房间禁止任何人进入。”没过多久,中年侍女急匆匆地赶了回来,神色有些焦急地向柳红梅禀报,对未能探听到幽兰的情报感到懊恼。
“无妨,咱们紫凝不比她弱,没有必要在意她。”柳红梅闻言眉头微微一蹙,然后故作轻松地说道,不想给紫凝施加心理压力,如果换做是她的话也会像春风轩那样采取严格的保密措施。
这种保密措施的最大作用是保持幽兰的神秘,进而无形中给对手施加压力,可谓是一种心理战术。
“对了,今天都来了哪些大人?”随后,为了冲淡现场有些压抑的氛围,柳红梅语峰一转转移了话题,开口问向了中年侍女。
“回姑娘,跟往年差不多,南京六部尚书、侍郎和南京城的勋贵差不多都来了,不过今年地位最尊贵的是冉驸马,看样子要坐首座。”中年侍女闻言立刻开口回道,像这种三年一遇的盛会,与扬州城只有咫尺之遥的南京权贵自然会来凑热闹。
冉驸马当然就是冉兴让,虽说明朝的驸马无权,但其作为天子的女婿地位可不低,即便是平常受人忽视,可在正式场合的座次却排得很高,毕竟代表了天子的威仪。
再者说了,驸马也有远近亲疏的差别,毫无疑问冉兴让属于深得皇宠的那一类,要不然也不会前来扬州执掌海关司了,相当于天启帝派来江南的一只眼睛,故而没人会自讨没趣招惹他,坐首座是理所应当。
每次花魁大会,那些高官权贵如何排座次都是一个难题,有些官员资历相近,各有千秋,排得时候可要煞费脑筋,从其踏入仕途时的经历开始逐一算起,最后才能勉强排出一个令大家满意的结果。
至于首座,每届花魁大会都难免明争暗斗一番,毕竟前来的高官权贵身份和背景都不简单,自然谁都不愿意落于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