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这一定是假的,肯定是他们串通好了故意歪曲查验的结果,李解元的未婚妻和贴身侍女怎可能还是处子?”
经过最初的惊愕后,何羽回过神来,连忙双手伏地向大堂上的孙祥高声说道,“请大人明察,还小民一个公道。”
现场随之安静了下来,人们齐刷刷地望向了孙祥,想看看事情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李宏宇和赵欣闻言心中顿时冷笑了一声,正是因为两人料到了何羽会耍赖,所以才让孙祥从听审的百姓中推选出了五名女子前去监督。
“府尹大人,我等奉皇命前来查验,万万不敢弄虚作假,否则可就是欺君之罪。”两名宫廷稳婆闻言齐齐向孙祥躬身说道,“大人可是查问在场的证人,看看我等是否说的是事实。”
“本官问你们,你们既然在现场查验,那么是否已经验明了结果?”孙祥闻言望向了立在稳婆身后的那五名被听审百姓推选出来前去监督的中年女人,不动声色地问道。
“回府尹大老爷,据民妇等人现场查验,李解元的未婚妻和贴身侍女确实未经人事,是处子之身。”
五名中年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名身材有些胖的中年女人向孙祥一躬身后,一脸无奈地说道,由于她并不是涉案之人而是协助衙门做事进而不用下跪。
李宏宇认得这名胖中年女人,刚才在人群里帮何羽和杨氏夫妇照看三个女儿,想必是两人关系亲密的邻居,她的证词无疑更有说服力。
果然,何羽闻言脸色刹那间就变得苍白,如果只有那两名宫廷稳婆和顺天府稳婆的话他还可以说对方弄虚作假,可如今还有胖中年女人在内的五名证人在场,他总不能说那五名见证人也在说谎吧!
轰的一声,现场再度骚动了起来,百姓们相互间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神色诧异,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发生如此离奇的变化。
杨氏和郑氏此时面无血色,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事实到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李宏宇并不是一个好色之人,因此岂会恃强****她们?这是傻子都能想通的问题。
“杨氏、郑氏,本官问你们,你们对此可有话可说?”孙祥知道大局已定,于是面色一沉,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后冲着杨氏和郑氏喝道,准备结束这场惊动了万历皇帝的闹剧。
“民妇……民妇……”杨氏和郑氏顿时吓得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只是求助似地望向了何羽。
可惜何羽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他此时已经乱了方寸,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秦月和柔儿竟然还没被李宏宇碰过。
望着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的何羽,李宏宇的嘴角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很显然何羽只不过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而已,在公堂上的言行事先被人安排好了,一旦发生计划外的突发事件肯定就不知所措,阵脚大乱。
“说,奸夫是何人?”见杨氏和郑氏一时语塞,孙祥再度一拍惊堂木,指着杨氏高声喝道,“难道你非要逼得本官对你动用大刑?”
“大人,杨氏怀有身孕,不宜对其动刑?”这时,立在公堂一侧的杨昊不动声色地开口说道。
说着,杨昊望了一眼赵欣,他的这番话自然是赵欣先前授意他这么说的,至于目的何在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显然不仅仅是体恤杨氏而已。
“污蔑临考举子,惊扰圣驾,罪无可恕,如果其不老实交待罪责的话那么本官唯有对其动用大刑。”
孙祥闻言冷笑了一声,神情冷峻地盯着瑟瑟发抖的杨氏说道,古代可没有女犯有身孕就不能用刑的规定,是否用刑全凭主审官来裁断。
如果案子不重要的话那么主审官通常都会网开一面,等女犯生产后再对其施以大刑,可一旦案情严重那么没有哪个主审官会慈悲地等女犯生产。
至于女犯腹中的胎儿如何只能怪女犯自己了,在百姓们看来这是女犯自己造的孽,与主审的官员无关。
李宏宇瞟了一眼跪在一旁的何羽,只见何羽在得知孙祥准备对杨氏动大刑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脸上充满了担心。
见此情形李宏宇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何羽虽然可恶成为了被人诬陷他的帮凶,但对杨氏腹中的胎儿还是无比关心,虽然这跟杨昊断言杨氏怀的是男胎有关但也流露出了父爱的天性。
“来人,杖责杨氏三十大板,本官要看看她的嘴有多硬!”见杨氏沉默不语,孙祥冷笑了一声,从面前桌上的签筒里抽出一支令签扔到地上,高声喝道,“本官就不相信找不到那个奸夫!”
随着令签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几名如狼似虎的差役立刻涌了上去,把杨氏拖到了堂前按在了地上,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裤子脱到了膝盖处。
官府打板子当然要打在屁股上了,其中还有羞辱之意,岂会让受刑人穿着裤子受刑?万一裤子里垫有东西的话这个责任谁负?
啪的一声,众目睽睽下,一名差役抡起手里的水火棍重重地打在了杨氏的臀部,立刻浮现出了一道血痕,疼得杨氏不由得惨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