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寒霜的秦月禁不住咬了咬嘴唇,心中感到暗自懊恼,很显然杨氏骗了她,如果她当时警惕一些派人查查杨氏的底细,那么或许李宏宇就不会遇上这么大的麻烦。
“县丞老爷,那恶徒不仅对小人的内子不轨,还霸占了与内子一同做工的妇人。”
见街坊邻居们纷纷给他作证,何羽的嘴角顿时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然后一指跪在身后的人群里的一名年轻妇人,高声说道,“她就是受害者。”
随着何羽的这个动作,人们的视线顿时落在了那名颇有姿色的年轻妇人身上,暗地里进行议论着,这意味着又多出了一名指证李宏宇罪行的受害者。
“丝丝入扣,步步为营。”李宏宇闻言嘴角闪过一丝苦笑,心中不由得暗暗说道,对对方的精妙设局不得不佩服,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证据链。
“你是何人?”韩松神情严肃地望着那名年轻妇人问道。
“民妇郑氏,见过县丞老爷。”年轻妇人闻言连忙向韩松磕头行礼。
“你也受过李解元的轻薄?”韩松望着郑氏,不动声色地问道。
“回老爷,民妇第一天去李解元的府上就被他恃强霸占,给了民妇这对耳环。”郑氏从怀里掏出一个蓝布包,打开后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对金耳环,托在手里向韩松说道,“民妇害怕李解元伤害民妇的家人,因此不得不顺从于他!”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站出来指控李解元?”韩松瞅了瞅那对金耳环,高声问道。
“回县丞老爷,民妇原本不愿意介入此事。”
郑氏摇了摇头,无奈地回答,“可是李解元在强暴杨氏的时候提到了民妇的名字,韩松上门找民妇求证,民妇担心纸包不住火,怕在外做生意的丈夫误解为民妇与李解元私通,所以就前来揭发他的恶行,免得有更多良家妇女受害。”
轰的一声,听审的百姓们再度一阵骚动。
李宏宇心中讪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对方是想方设法地把自己污蔑成一个“淫棍”,要让外界相信他异常的好色,因此顺理成章地****杨氏和郑氏。
秦月和柔儿心中暗自感到着急,两人当然知道杨氏和郑氏是在胡说八道,不过却无从辩解,很显然百姓们已经开始同情杨氏和郑氏的遭遇,因此不会相信两人的话。
“李解元,你有何话可说?”韩松环视了一眼现场众人,不动声色地问向了李宏宇,想知道他有何辩解直言。
“县丞大人,学生根本不认识她们,至于霸占她们从何谈起?”李宏宇沉吟了一下后望了望杨氏和郑氏,然后神色严肃地向韩松说道,“况且,学生身边有了容貌出众的未婚妻和贴身侍女,岂会对她们产生非分之想?”
“县丞大人,参加会试是天下读书人的梦想,学生就算是****熏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招惹出事端。”说着,李宏宇向韩松一拱手,沉声说道,“请县丞大人明察。”
“这个淫棍还想撇清关系,他就是一个色胆包天的人,见到女人连姓什么都忘了,哪里还记得起会试?”李宏宇的话音刚落,听审的人群里就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喊声,顿时使得现场爆发出一阵哄笑。
李宏宇的眉头顿时微微一皱,他可不认为刚才起哄的人是无意为之,十有八九是对方派来搅局的人。
“李解元,你既然能前来京城应考,那么自然知道****良家妇女是重罪。”韩松沉吟了一下,郑重其事地向李宏宇说道,“不过你是举人,如今又临近会试,本官无权处置你,因此唯有将你暂扣,向顺天府上报后等待顺天府发落。”
“县丞大人,这样对学生不公,他们早不报官晚不报官,偏偏等到会试前报官,居心叵测,还望大人明察。”李宏宇早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可他现在哪里有时间等待顺天府发落,于是再度向韩松一拱手,沉声说道。
“李解元,这里是天子脚下,本官即便同情你的遭遇但也不敢徇私枉法。”
韩松清楚李宏宇的意思,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从目前的证据而言你无法从中脱身,本官如何放你去参加会试?倘若事后证实你确实有罪,本官受到牵连事小,大明科举得颜面事大。”
李宏宇闻言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很显然韩松不会放了他,说实话如果两人对调一下位子的话,他也不可能放了韩松,万一韩松在会试中考取贡士而事后证明他确实****了良家妇女,那可就是大明科举史上一桩不折不扣的丑闻了。
“来人,把他带入大牢。”韩松见李宏宇沉默不语,于是冲着大堂上的差役一挥手,两名差役就上前走到了李宏宇的面前。
李宏宇见状知道多说无益,向韩松拱了一下手后随着那两名差役走了,临走之前向神色关切地望着自己的秦月和柔儿笑了笑,示意两人不要担心,然后大步离开。
实际上,李宏宇已经想到了破解目前困境的办法,只不过现在既然事情已经闹开了,那么他不介意再闹得大一点,好让整个京城官场都知道他的存在。
秦月和柔儿哪里知道李宏宇的心思,纷纷关切地望着李宏宇,目送李宏宇离开,两人现在毫无办法,无法帮上李宏宇任何忙。
“来人,把这些事主和证人关进大牢,等待府衙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