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考了第几?”等那名下人跑进客厅,李宏庆连忙迎上前大声问道。
“第……第……第一。”那名下人来不及喘上一口气,情绪激动地高声吼道,“少爷是今科乡试的解元!”
“解元?”李宏庆顿时怔在了那里,随后面色一喜,兴奋地冲着门外的下人高喊,“还愣着干什么,快,放炮竹去,告诉街坊们咱家少爷考上了解元!”
几名立在门口处的下人闻言连忙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鞭炮,一溜烟地跑出了院门,很快院门外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十分喜庆、热闹。
“李兄,襄阳府可是五十多年都没出解元了,这次咱们的士子终于能在其他州府的士子面前扬眉吐气一番!”
秦月、柔儿和李宏庆等人纷纷祝贺李宏宇考中了解元,赵欣放下手里的棋子,笑着向李宏宇拱了拱手说道。
“赵兄,在下只是侥幸而已,如果在下能中解元的话,赵兄肯定名列五魁首。”李宏宇微笑着向赵欣拱手回礼,然后问向了那名立在那里喘息着的下人,“赵公子考得如何?”
“回少爷,赵公子考中了亚元,杨公子考了第五名!”
那名下人此时已经喘匀了气,闻言兴冲冲地向李宏宇说道,“此次乡试五经魁咱们襄阳府占了三个,这可是自大明立国来咱们湖广从未有过的事情。”
“五经魁占了三个?”听闻此言,除了李宏宇和赵欣外,屋里的人纷纷面露诧异的神色。
要知道,五经魁是“五经”中各经的魁首,也就是各经的第一名,由于大明士子只用学习“五经”中的一种,故而会选择“五经”中的一经作为自己的本经来学习,而对其他四经并不精通。
最开始的时候,各地学子会随机选择“五经”中的一经作为自己的本经来学习,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地会出现一些对“五经”有着卓越研究的人氏,也就是人们所称的经义大家。
这就使得当地的士子们受到影响,转而学习那些经义大家所属的“五经”,进而形成了区域性学习“五经”中某一经的现象。
例如,长沙府的士子擅长《易经》,武昌府的学子擅长《诗经》,而襄阳府的学子擅长《尚书》。
换句话来说,乡试的五经魁按照正常情形来说的话会来自五个不同的州府,最多也只发生过两个经魁属于同一州府的事情,三个经魁来自同一州府的事情不要说湖广了,就是放眼大明两京十三省都未发生过。
因此,襄阳府此次一举夺得了五经魁的三个,实在是令人大跌大眼镜,事前谁也想不到会发生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武昌府的一处宅院里。
杨仁孝有些心烦意乱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翻阅着手里的书籍,颇为焦躁地等待着乡试结果的公布,他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
当然了,杨仁孝并不担心自己中举,他想要的是在乡试中击败李宏宇,而要想击败李宏宇的话那么就要夺得乡试中《尚书》的经魁。
虽然李宏宇在童试的时候选择了《易经》的题目来答题,但杨仁孝认为李宏宇有所保留,毕竟童试的时候对“五经”的要求不高,主要考的是基础。
然而,乡试可不比童试,面对的是整个湖广的考生而且录取率极低,稍有不慎就可能落榜。
显而易见,杨仁孝认为李宏宇肯定想在乡试中考出好成绩,而五经魁无疑将是李宏宇的目标,因为只有考中了五经魁才能成为解元和亚元,这可是所有乡试士子梦寐以求的事情,李宏宇一定不会放弃。
故而,在杨仁孝看来李宏宇在乡试一定会尽力而为,襄阳府士林尊崇《尚书》,他不相信李宏宇会在乡试中选择《易经》来跟方云拼个你死我活,毕竟长沙府士林尊崇《易经》,在《易经》上的研究在湖广来说可谓炉火纯青。
因此李宏宇想要击败不比他逊色的方云很难,肯定会选择《尚书》来应试,这样一来两人就将进行在一次的对决。
“公子,恭喜你桂榜题名,考中了经魁!”正当杨仁孝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名下人兴奋地奔进门,笑容满面地拱手向他道贺。
杨仁孝闻言身形顿时微微一僵,随即双目浮现出惊喜的神色,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望着那名下人沉声问道,“李案首考得如何?”
“回公子,李案首夺得了今科的解元,赵公子夺得了亚元,咱们襄阳府这次五经魁占了三个,轰动了整个武昌城!”下人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兴冲冲地回答。
“什……什么?”杨仁孝闻言顿时怔住了,脸上满是震惊的神色,一脸的难以相信,难道李宏宇在《易经》上击败了方云?可赵鑫又是怎么回事她在乡试是选择了“五经”中的哪一经来考。
一时间,杨仁孝的脑海中充满了疑惑,有些无法接受那名下人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