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柔儿带来的消息不由得让李宏宇勃然大怒,猛然拍了一下桌面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可是赤裸裸的明抢,难道真的以为三房好欺负不成?随后冷笑着说道,“老爷子走了还不到两年他们就忍不住就打咱们三房的主意,实在是可恶至极!既然他们想玩,那么本少爷就陪他们玩玩!”
柔儿一脸震惊地望着面色阴沉的李宏宇,双眸满是愕然的神色,在她的印象里李宏宇内向温和,还从来没有发过如此大的火气。
尤其是李宏宇凌厉的眼神,令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感到眼前的李宏宇像是换了一个人,让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李宏宇的大伯,也就是李氏家族的族长李仁河,拿出了一堆账目以粮食生意亏损严重为由,召集了李氏家族的族老将其名下的布料生意与李宏宇名下的粮食生意进行了对调,美其名确保李宏宇的利益。
虽然李宏宇的四叔李仁泊对此表示了强烈反对,但在李宏宇二伯李仁湖的支持下,李氏家族的族老会议最终通过了这一决定。
面对这个结果赵氏无能为力只能忍气吞声地予以接受,按照李老爷子去世时的遗言,李宏宇成年前名下的产业由家族的长辈们帮忙照看,因此李仁河有权在粮食生意不顺时作出调整。
况且,赵氏身为一介女流根本就没资格介入李氏家族的会议上,谈何能阻止李仁河夺走粮食生意。
再者说了,自从李宏宇的老爹李仁海去世后李家的粮食生意一直掌控在李仁河的手里,粮食上所有的来往账目都由李仁河的人把持,赵氏即便是有心反抗也无丝毫还手之力。
说起来也颇为唏嘘,本来李老爷子是想让家族里的族老们照顾李宏宇和赵氏这对孤儿寡母,岂料却给了李仁河一个趁机插手的借口。
值得一提的是,在李氏家族的诸多产业中最为赚钱生意有两个,一个就是盐,另外一个就是粮食。
至于布料,每年的盈利不足粮食的十分之一,在巨大利益的驱动下李仁河打粮食生意的主意也就不足为怪了。
“这些混蛋,真的以为本少爷是软柿子想捏就捏,本少爷如果不给他们一点儿厉害瞧瞧你们还以为本少爷是一只病猫!”
在柔儿目瞪口呆地注视下,李宏宇背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口中恨恨地在那里嘀咕着,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李宏宇不得不生气,粮食生意是李家三房最为主要的经济来源,虽然他的名下还有田地和店铺,但那些产业赚来的钱根本无法跟粮食生意相比。
尤为重要的是,既然李仁河向粮食生意下了手那么以后保不准还要在别的地方算计他,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保住名下的产业,既是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同时也是给三房争一口气。
“柔儿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找人给我大哥传一句话,让他放下手里的事情尽快把襄阳地界的布料生意给摸熟了。”
片刻之后,李宏宇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了立在一旁的柔儿,神色严肃地说道。
“好。”柔儿闻言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清楚李宏宇的意图但意识到李宏宇绝对不会乖乖任由别人宰割,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李宏宇口中的大哥指的是他同父异母哥哥李宏庆,李宏庆的母亲杨氏是李宏宇老爹的妾室,生有两子一女,长子李宏庆、次子李宏祥、女儿李月雯。
李宏庆年方十九,李宏祥十七,李月雯十五,年龄都比李宏宇要大。
由于不是嫡子故而李宏庆和李宏祥虽然是李宏宇的哥哥但无法被人称为“少爷”,在封建社会尤其是地方名门大族中嫡子和庶子之间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庶子可谓嫡子的依附品。
杨氏一家本来也住在白河镇,不过两年前李老太爷去世后就被李仁河赶去了襄阳城看守李云天名下的产业。
原本在镇上李家商号总号里历练的李宏庆自然也被撵走,这使得李宏宇和赵氏在白河镇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如果说世上除了柔儿还有李宏宇能信得过的人,那么就非李宏庆和李宏祥这两个哥哥了,双方不仅有血缘关系而且两人的命运与三房的兴衰息息相关,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随着粮食生意被李仁河强行夺走李宏宇意识到安逸的日子好像已经到了头,为了保住名下的产业他必须吹响反击的号角,要不然届时肯定会变得一无所有连哭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