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同志,不能这样做。”我等雷若夫一说完,立即插嘴说:“如果我们只是对敌后实施侦察,派出一支小部队通过敌人的防线,我觉得还是可取的。但让小分队去执行消灭卡明斯基旅,这未免太荒唐了点。就算这支部队没有什么战斗力,但他们毕竟有1700多人,我们想用十几二十个人的小分队消灭他们,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我们该怎么办?”雷若夫见我否定了他的提议,不禁双眉紧锁,忧心忡忡地说:“这可是我们军在获得了‘卢布林军’荣誉称号后的第一仗,假如表现不佳,就算上级领导不说什么,我想我们的指战员在别的部队面前,也会抬不起头的。”
我盯着面前的地图,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发动正面强攻,突破德军坚固的防线,不太现实;派小分队渗透,又因为兵力单薄,无法消灭卡明斯基旅的一千多兵力。
就在这时,我听到马尔琴科在问雷若夫:“军长同志,我们师什么时候渡河到对岸去啊?”
“德军的远程炮火,在不停地轰击着河面。”雷若夫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在白天渡河,一旦我们的部队被敌人发现,就会成为他们炮兵的靶子。还是等天黑再说吧。”
“现在是昼长夜短,天黑有七个小时,我估计要想将全师都渡过来,时间可能有点来不及。”马尔琴科叹着气说道:“要是我们的战士能插翅飞过去就好了。”
“今晚能渡多少就渡多少。”雷若夫也有些无奈地说:“剩下的部队等明晚再渡河。”
马尔琴科的话让我脑中灵光一闪,让我对渗透到敌后的方式有了一些特殊的想法。但具体怎么做,我一时却想不起来,因此连忙追问道:“上校同志,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时间不够,今晚无法让全师都过河。”马尔琴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如实地回答。
“不是,不是这句话。”我冲着他摆了摆手,焦急地说:“你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听到我这么问,马尔琴科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我说要是我们的战士能插上翅膀飞过去就好了。”
“对,没错,就是这句话。”我等他一说完,兴奋地一拍桌子,石破天惊地向他们宣布:“我想到渗透到敌人防御阵地后方的办法了。”
我的话一出口,三人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为我们在不久前提出的方案,都因为行不通而被推翻了。此刻我忽然告诉他们,说有办法让部队到敌人的后方,怎能不让他们目瞪口呆呢?
过了好半天,雷若夫才半信半疑地问:“副司令员同志,真的有办法让我们的部队,渗透到敌人的防御阵地后方去?”
“没错,”我胸有成竹地说:“虽然我不能让两个师的部队,都成功地渗透到敌人后方去,但一两个营还是没问题的。就算都是轻装部队,我想他们对付战斗力低下的卡明斯基旅,应该还是足够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库拉金代表大家问道。
“三位指挥员同志,刚刚我们已经讨论过,不管是正面强攻,还是派小分队渗透,都不太合适,对吗?”我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片刻,看到三人都纷纷点头,才继续往下说:“德军在沿河地区有完善的防御体系,使我们也无法从他们控制的区域渡河过去。因此,我们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就是从空中过去。”
“从空中过去?”雷若夫听到我的设想后,有些不以为然地说:“副司令员同志,假如我们在敌后实施伞降,那些空降兵战士在空中就会成为敌人的靶子。”
“夜晚在敌后跳伞,部队的收拢就是一个大问题。”我向几人解释说:“我的想法是,让运输机搭载我们的战士,在敌人的后方实施机降。这样做的好处是,机动能力强,装载量打,人员、装备和物资比较集中,我们的部队可以迅速地投入战斗。”
“原来是实施机降啊,不错不错。”雷若夫笑着说道:“这样一来,就算是普通的战士,也能直接参加战斗,而不需要进行专门的特殊训练。”
和雷若夫的如释重负不同,库拉金顾虑重重地说:“可我们应该到哪里去找运输机?还有,就算找到了运输机,我们的部队又该在什么地方着陆啊?要知道,实施机降作战,对空降场的要求很高哦。”
“库拉金将军,运输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直接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让他们为我们提供运载部队所需的飞机。至于说到空降场嘛,”我低头在地图上看了看,然后用手在敌人的防线后方点了点:“在这块森林地带的中间,有一片开阔地,我们的运输机可以在这里降落。”
既然机降敌后的方案是我提出的,我又是方面军副司令员,所以给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请求他为我们提供运输机的事情,就由我全权负责。
罗科索夫斯基在电话里,听到我打算让部队在德军防线的后方机降,不由大吃一惊,他语气严厉地问:“丽达,你真是想得太天真了,敌人如今有着完善的防空体系,完全可以击落我军没有任何自卫能力的运输机,你这不是让战士们白白去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