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华西列夫斯基在称呼我的时候,用上了我的小名,心里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特别是听他说赞同我的看法时,更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瓦图京看了我一眼,随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华西列夫斯基的身上,陪着小心问道:“元帅同志,那您认为我什么时候发动反击,才是最恰当的时间呢?”
华西列夫斯基对他的这个问题笑而不答,而是望着我说:“丽达,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你心里应该有个比较完整的想法了吧?”
他的话把瓦图京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了,后者看着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把你的想法说说,好给我做一个参考。”
“元帅同志、大将同志。”既然两人都要让我谈自己的看法,不发表点意见肯定是不行的,于是我礼貌地说道:“如果我们要发起全面反击的话,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德军的装甲部队。”
“德军的装甲部队?!”瓦图京可能是被我勾起了伤心往事,几个月前他所指挥的西南方面军,就被德军党卫军装备部队打得溃不成军,估计他早就想报这个一箭之仇,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咬牙切齿了。“我们有不少优秀的指挥员,就是在和他们作战时壮烈牺牲的,这个仇我们早晚要报。”
“丽达,说说吧,我们该如何消灭党卫军的装甲部队。”华西列夫斯基望着我继续问道。
我看到桌上有一张摊开的大地图,刚刚进来的时候,华西列夫斯基就正在看这张图。我盯着地图看了片刻,找准了自己想找的地方,用手指向那里,说道:“元帅同志,您请看,草原方面军的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接防的普罗霍洛夫卡,将是德军下一个进攻的重点。根据我们的侦察,德军的‘希特勒师’、‘帝国师’、‘骷髅师’的主力,正在向这个方向集结,看样子,是想和我军的主力在这里打一仗,重演哈尔科夫战役的一幕。”
“这些该死的***匪徒,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奸计得逞的。”瓦图京一反常态地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骂道:“上次我们吃了他们的大亏,这次我要狠狠地教训他们。”
“你觉得这场战斗,会以什么样的形势展开呢?”华西列夫斯基看了一会儿地图,抬头望着我,既像讨教又像考校地问道:“最后的结果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元帅同志,”我知道他们对这一地区的地形比我熟悉,所以我也没浪费口舌向他们做介绍,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普罗霍洛夫卡城以南,都是开阔的平原,这里适合机械化部队的展开。因此,我认为接下来的战斗,双方肯定会以数量庞大的坦克进行较量。”
华西列夫斯基听完后,想了想,然后若有所思地问:“丽达,你认为我们的坦克和德军的坦克相比,能占据优势吗?”
“元帅同志,”我说这话时,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瓦图京,因为不知道他是否有权限知道这批坦克的来历,所以只能含糊其次地说:“我们的新型坦克如果和德军坦克面对面较量的话,可以稳操胜券。在今天的战斗中,近卫坦克军的坦克消灭了几十辆德军的坦克,而自己只有十几辆负了轻伤,经过简单的修理,就可以马上重新投入战斗。”
听我这么说,不管是华西列夫斯基还是瓦图京都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华西列夫斯基继续问道:“如果我们同时将几百辆这样的坦克投入战斗,对上同样数量的德军坦克,最后的胜利者是否可靠是我们?”
我本来想顺着华西列夫斯基的话说下去,顺便拍拍他的马屁,结果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别的内容:“对不起,元帅同志,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要想打败德军的装甲部队,特别是最精锐的党卫队装甲部队,一是要看我们的坦克维修站数量,二是要看运气,看上帝是不是站在我们这一边。”
对于我这种奇怪的说法,两人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瓦图京不解地问道:“既然你说我们的坦克优于德军坦克,为什么还这样没有信心呢?”
“大将同志。”我耐心地向瓦图京解释说:“虽然我们的新型坦克很先进,不光从装甲还是火力,都优于德军的虎式坦克,但由于装备部队的时间还不长,坦克兵们还无法熟练地掌握这种新式武器。要是在战斗中,德军有飞机和大炮助战的话,我们的坦克在从几千米到几百米的接敌距离上,很容易成为敌人攻击的靶子。在昨天和今天的战斗中,机械化第三军的坦克之所以损失殆尽,就是因为遭到德军的重炮和飞机的攻击。”
我的话说完后,两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过了许久,华西列夫斯基才接着问道:“你刚刚还说了,坦克维修站的数量,也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元帅同志,如果有足够数量的坦克维修站,那么就可以对我们被击毁的坦克及时进行修复。而德军远离后方,坦克被击毁一辆就少一辆。而我们的坦克维修站紧挨着战场,随时可以对那些被击毁的坦克进行修复。此消彼长下,敌我双方的实力就会发生逆转,到时我们反攻的时机就到了。”
我的话说完后,华西列夫斯基顿时拍案叫绝,并立即吩咐瓦图京:“瓦图京同志,坦克维修站的事情,最好在今天完成,以便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能放开手脚,和德国党卫军的装甲部队好好地较量一番。”
“放心吧,元帅同志。”瓦图京喜笑颜开地说:“我这就去安排,争取明天中午以前,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建立足够多的坦克维修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