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飞驰的坦克,很快就逼近了德军的阵地,我军的炮兵便停止了射击。这时,德军阵地上的火力点复活了,不光有迫击炮、机枪、步枪、冲锋枪在开火,就是反坦克炮也冲着我军的坦克开火了。
几辆冲在最前面的坦克,很快就中弹起火,被迫停了下来。穿着黑色制服的坦克兵,从燃烧的坦克里钻了出来,弯着腰快步地朝来的方向跑去。除了少数的幸运儿,大多数的坦克兵跑出没多远,就被德军罪恶的子弹击中,倒在了战场上。
如果坦克继续往前冲的话,应该很快能冲上德军的阵地。可在这时,让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我军的坦克停止了进攻。有的坦克直接向后开倒车,有的坦克在原地打一个转,往来的方向开。
科尔帕克奇看的目瞪口呆,叫人搬了一台报话机过来,他抓紧话筒对坦克军的指挥员大声质问:“将军同志,您的坦克军怎么了?为什么停止进攻?”
对方大声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前面的阵地,没有步兵的支援,我们是过不去的。”
“停止撤退,将军同志。命令您的部队停下来,立即停下来停在原地用坦克炮压制德国人的火力,我的步兵马上就到了。”科尔帕克奇气急败坏地吼着。
“科尔帕克奇将军,”对方的指挥员丝毫没有把集团军司令员放在眼里,自顾自地说:“我再重复一遍,没有步兵的支援,我的部队是没法通过前面的阵地。在您的步兵没有赶到一起,我们将停止进攻。”
“混蛋!你这个混蛋!你这样的会毁了这次反击行动的。我要向方面军司令员反映你的所作所为,把你送上军事法庭。”科尔帕克奇吼完,把话筒往下使劲一甩,又快步地走到了观察口查看战场的情况。
战场上的坦克停止了后退,停在离德军阵地约一公里的地方,和对方的反坦克炮进行对射。一辆我军的坦克刚被击中冒烟,那门发射炮弹的反坦克炮,就被一发或者几发坦克炮弹同时击中,炸得四分五裂。
十几分钟后,近卫第83团的步兵终于赶到了,坦克部队才重新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不过他们没有在前面为步兵开路,而是跟在步兵队伍的后面,缓缓地向前推进着,不时地用炮火为进攻部队提供炮火支援。
德军摆在战壕里的迫击炮,面对我军的密集进攻队形,开始大展神威,每一发迫击炮弹落在我军的队列里爆炸,都会有几名甚至十几名指挥员应声倒下。
虽然几天前,我参加过更加血腥残酷的锡尼亚维诺战役,但是我几乎一直待在指挥部里,只是通过战报了解战役的进展情况,部队即使伤亡再大,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个枯燥的数字而已,而如今却亲眼看到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的面前消失。看到这一切,我心如刀割,但却无能为力,这就是战争。
我偷空瞅了一眼旁边的科尔帕克奇,只见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看着正在进行的战斗,我心里明白,假如条件允许的话,估计他会亲自拔枪毙了那位坦克军的将军,是他的优柔寡断和临阵退缩,才让我集团军的步兵付出这么大的伤亡。
我正想着,科尔帕克奇放下望远镜,又向谢米科夫下命令:“大尉同志,给第192步兵师的哈尔琴科上校打电话,命令他的部队立即从现有阵地出击,侧击德军的右翼,确保近卫第33师的攻击顺利。还有,让法纳西耶夫上校,把第84、第85团也全部投入战斗。”
虽然进攻的近卫第83团伤亡惨重,不过指战员们已经冲进了第一道战壕,和守在里面的德军展开了近战。我军的坦克慢吞吞地开到了战壕边,用炮火清除那些暴露的火力点,掩护步兵占领阵地。
看到步兵正在夺取阵地,科尔帕克奇松了口气,放下望远镜,点上一支烟,转身问谢米科夫:“大尉同志,命令都发出去了吗?”
谢米科夫答应道:“是的,司令员同志。哈尔琴科上校和法纳西耶夫上校说了,他们的部队早就蓄势待发,就只等您的出击命令了。这不,刚打完电话,他们的部队就开始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