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人,还是比较有节操的,不会弄虚作假以讨好皇帝,射中几支便捧给圣人几支。李渊陛下弓术不错,四支全中。
接下来是太子、秦王、齐王,公主们也上去射了一轮,王子们水平都不错,公主们也还成,很少有脱靶的。
之后,便是大臣们逐一登场。圣人高居首位,高兴地笑道:“今年,吾已选好奖励,第一名奖宝马一匹,其次赏赐绫罗绸缎,若是脱靶没射中……那朕也备有茱萸酒,卿家便自觉去领罚吧!哈哈……”
“臣便提前谢圣人赏!”
大臣们也凑趣,大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圣人开心的抚须大笑。
薛朗苦着一张脸——
茱萸酒可不好喝,茱萸那东西,它辣啊!加上酿酒技术,酒水有些泛酸,喝着那口感是真正的酸爽啊!
“此箭获!”
这是射中靶心!
“此箭留!”
这是射的离靶心偏下;扬是偏上,左右不用说了。
初唐的大臣,那是真正的上马可行军,下马能治国。即便是裴矩、李纲那样的老头儿们,也大多都射中了,只是年老力衰,正中靶心的不多。
轮到薛朗,薛朗站到线前,拉弓,瞄准——
平阳公主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旁边的襄阳公主笑着评价道:“架势不错,薛侍郎这般高大,想来弓术不错?”
最后问的是旁边的平阳公主。平阳公主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眼里划过一丝笑意,斟酌道:“从某方面来说,常人难及也!”
襄阳公主一怔:“竟然这般厉害?那倒要细细观之。”
然后,看着薛朗松开手,“咻”的一下,箭支射出——
第一支,擦着箭靶上头飞过去了,射高了!
第二支,直接射到箭靶下面去了,射低了!
第三支,射到旁边的乏墙上;第四支……射到殿前摆着的菊花盆里!
襄阳公主目瞪口呆,平阳公主轻笑:“阿姐看吧,这一支不中的准头,是否常人难及?”
原来阿妹的常人难及是这个意思!
襄阳公主“噗嗤”一笑,轻轻拍了平阳公主的秀手一下:“就你促狭!这般埋汰自己未来的驸马,也不怕薛侍郎伤心。”
平阳公主笑看着薛朗四支箭全没中后不好意思的摸后脑勺的样子,笑答:“幼阳之长处非在弓术,许会羞愧,绝不会伤心,幼阳才不是那般脆弱之人。”
“哟,阿妹竟对他这般了解?”
襄阳公主调侃道,平阳公主微微一笑,面容泛上一丝淡淡的红晕,口中却大方承认道:“我与他早已相识,此乃当然。”
襄阳公主看着往日深沉的阿妹笑得这么好看,言词间与薛朗颇为默契,不知为何,心头的感觉却有些复杂——
阿妹这般深沉内敛之人,不意竟招了个如此投契的驸马……想起她与自己驸马婚后磨合时的艰辛,竟有些羡慕。阿妹真真好福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