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斩汉军首级者,赐男女奴各一人。”
楼烦王话音未落,娄烦的部落之中,却是陡然如滚水一般沸腾了起来。在匈奴,还是原始的奴隶制,有了奴隶,活下去的把握就更大了几分。
“天狼神~”
“天狼神~”
“天狼神~”
娄烦部落的勇士举刀高呼,楼烦王心中也是稍稍安定。他娄烦勇士由高扑下,纵然对面的汉军居多,但是在天狼神的战士面前,也是如同高山滚石一般,化为疖粉~
往北数理,却是一道缓坡,直通山下,按理说,这地界决不会出现如此之山。但是,这里是秦直道,整座山为大秦直道所劈开,中间的山土,却是就近掩在了山策。而现在,那片缓坡却是即将成为一道修罗场~~
山头之上,马头攒动、弯刀霍霍,万马奔腾、黄土飞溅,七千娄烦战骑汇聚成一股滚滚洪流,挟裹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沿山碾压而来~
而山下,汉军战骑也是不甘落后,数万汉军战骑也是朝着山上奔袭,只不过却是迎山而上~
当李必劝说暂缓,待娄烦战骑下来之后,在与之决战。然则,灌婴却道,挽狂澜于既倒,催敌锋于正锐,乃为将者之本分。再者,此战不但是汉军首战,更是大汉战骑的立威之战,也是大汉骠骑的聚魂之战。万不可退,唯有进攻,进攻,再进攻才能锻造一支无敌的大汉铁军~
数万只马蹄,便是就此狠狠的扣在大地之上,汉军将士心中,都是憋着一股气。河南地失于匈奴,他们不服,仍记得,随蒙将军北讨之时,匈奴是何等的狼奔豖突。在大秦铁军面前,不堪一战的胡奴,安能夺走他们用鲜血捍卫之土?
大秦亡了,但是大秦的魂还在;大秦的皇没了,但是老秦人的根还在。秦地上,还新立了汉,及如此,这河南地,也该由汉守。匈奴,他也配?
铺天盖地的呐喊声中,三万大汉骠骑就像一群露出了狰狞獠牙的恶狼,张开了锋利的爪牙,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唆唆唆~~”
利箭漫空,锐啸声不绝于耳,上万支锋利的狼牙箭从大汉骑阵中掠空而起,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地箭雨,向着娄烦勇士头顶攒落下来~
当下,便是数百娄烦将士,中箭落马,而那楼烦王堪堪躲过这阵箭雨,大军便是将要冲撞在一起了,再放箭已然是来不及了~
“天狼神~”
楼烦王的战马,愈发快捷了起来,娄烦勇士,听得这一声高呼,也是愈发狰狞,如同嗜血苍狼一般,冲杀而至~~
而汉军将士,也是毅然无惧,更是催马迎上,不登时,两军战骑,便是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死~”
灌婴举起手中的长剑,锋利的剑刃,劈开空气的呼啸,呼喝着便是重重的朝着娄烦小将面门砍去~
“喝~~”
娄烦骑将夷然无惧,高举手中的青铜剑试图硬架这一狂猛无匹的一砍。能用的上青铜剑的娄烦人,已经是族中数的着的勇士了~
“咣~”
一阵沉重的金铁交击之声,那娄烦小将却是将那灌婴的长剑磕开~青铜剑固然是不如铁制剑,但是短时间内,还是可以一较高下的~
不过,灌婴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反手便是极快的化砍为刺一下子便是正中那匈奴小将下腹~
那匈奴小将顿时脸色一拧,而灌婴也是将手中的长剑,猛然抽出,寻找下一个目标~那匈奴小将,下腹顿时便是血涌如注,战马不待跑动几步,便是一下子载下马来~
不远处,李必也是毫不逊色,手中的钢枪,如同嗜血魔神一般,将一个个娄烦战骑,挑落马下~
………………
天色已然大亮,晨曦之下,万物一片清新。
据此十余里的直道之上,刘邦已然是身披黝黑的铁甲,挂着大红披风,在特地选出来的高头大马之上,随行着张良,陈平,吕台,骆甲,夏侯婴等文武,缓缓北进。
“诶~子房,你还别说,这马鞍马登,倒是真的让骑马轻松了许多~有此二物,训练骑军,倒是轻便了许多~”刘邦得意道。
“大王,有得此物,数十万战骑,唾手可得,臣先恭贺大王~”张良也是刚忙拱手道。
“大王,此物乃楚军中发现的,项羽难道无有此物?到时不是还要以骑战对骑战,我军有何优势?”夏侯婴却是迷茫道。
“夏侯将军,可是你忘了,江东他不马啊。纵然有此物,能有何用?现在的西楚,还能找出来数万匹马便是不错,其中能做军马的,更是少之又少。”陈平当下便是苦笑不得道。
正在说话间,却是一红甲汉骑,自直道北,扬尘而来。
待到近处,那汉骑却是飞身下马,跪地抱拳铿然道,“禀大王,前军已然与匈奴接阵。匈奴军力不强,灌婴将军言,破之易如反掌。”
“子房,如何?”刘邦却是眼睛一转,便是赚向了张良问道。
“大王,不若将大军调上去,看看情况~”张良道。
刘邦一正,当下便是疾呼道,“大军加快我速度。在传令赵苛,让他跟上,切莫远离,否则遇上匈奴,我汉军救之不急。”
刘邦此刻,却是还在得以,赵军无马鞍马登等物,纵然张傲是他女婿,但是嘛,帝王之家,在所难免。
………………
“昂~”
楼烦王手中的弯刀再次飞斩而出。锋利的刀刃劈裂了空气,发出一阵嘹亮至令人窒息的呼啸声,挡住去路的两员汉骑登时便是被劈落马下~
楼烦王纵骑而出,陡然却是豁然开朗,面前不见一个汉军。楼烦王登时便是惊回首,只见身边只是紧紧跟随着数百娄烦勇士,黄土坡上,早已为鲜血所染红。震天的杀伐声如同一锅滚水,但是却是再也不见一个娄烦勇士~~
完了,全完了。就这数百勇士,回到大草原,整个部落也是会为人所吞没。天狼神,我娄烦部做错了什么,奈何对我部如此凉薄?
强烈的不甘和无比的抑郁就像一座沉重地大山压娄烦王身上,令他窒息、难以喘息,终于~~楼烦王深深地吸了口气。仰天凄厉地长啸起来~~
“杀~杀光他们~”汉军将士,却是已然调转了马头,呼喝着朝着楼烦王扑来~
楼烦王却是脸色一变,顿时一阵煞白。
“大王,快走,快~”
骨力突却是登时反应了过来,顿时便是将马叉狠狠的拍打在楼烦王战马的屁股上~
楼烦王本来是想要便是就在此地,与汉军死战,否则回去了部落也是保不住了。但是,事到临头,终究是有些犹豫,也就随着骨力突,与数百残兵,奔北而去~
“将士们,冲杀上去,杀光他们,夺回河南地~”灌婴一马当先,扬声高喝。
“夺回河南地~”
“夺回河南地~”
“夺回河南地~”
楼烦王却是听得后面喊杀之声,脸色愈发煞白,但是却是不由自主的狠狠的抽打着马屁股~战马吃痛,倒是奔的愈发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