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班始走了出来,梁朴便扬声道:“中候,你这属下好不晓事,如今我要带梁珏走,他们如何能阻止?”
未等班始应答,陈贵便沉声道:“梁将军,当日您亲口许下承诺,若长水营赢得小比,梁珏便无需与你回去,怎地如今又来纠缠?”
梁朴故作惊诧之色:“我何时说过那样的话,你可不能信口雌黄。”
此言一出,不说性急的庞长差点就伸拳打出去,就连一向稳重的晋明脸上都浮现出怒意。
要是梁珏在场,他多半会感叹一声:人至贱则无敌啊。
梁朴这个贱人,当日虽答应以小比结果来定梁珏的去留,但那时他以为屯骑营必赢无疑。如今见长水营获胜,心中对梁珏又爱又恨,于是便恃着自己脸皮厚,且班始他们并无证据可证明自己说过那样的话,再次前来讨要梁珏。
班始一扬剑眉,问道:“梁珏乃是我的书记,为何要跟你回去?”
梁朴得意地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竹简,“我这里有调令……”
“眼见为实,”班始打断了他的话,“拿来给我看。”
梁朴嗤笑了一声,心想:竟然以为我拿假调令骗你,好,就让你看个明白。
如此想着,他便将那竹简递了过去。
班始接过调令,只看了一眼,确认上面写的是梁珏的名字,而后——
两手一用劲,竟将那竹简文书生生拗成两半!
这一下极为突然,梁朴愕然举起一只手指着他,“你,你……”
班始反手一抛,将那断成两半的竹简抛进身后的院中,同时叫了一声:“庞长!”
庞长立即一个跨步,退到他的身边,“中候?”
“烧了它!”班始指了指那两半被他抛在地上的竹简。
“诺!”庞长喝了一声,小跑进院子里,极快地从腰间取下火折子,拔/出/来一晃,火光随即燃起,倾刻间那两小半竹简就被烧尽焚毁!
梁朴不敢置信地望着前方院中那一团火光,再望向班始,手指直抖,竟说不出话来。
班始一直以来都低调隐忍,梁朴便觉得他怕事懦弱,没想到他竟有如此狠决的一面。
“梁将军,你说有调令,调令在哪?拿出来给我们看吧。”班始负着手,悠悠地对梁朴说。
他这一招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梁朴不承认自己亲口说过的话,那么他就干脆不承认调令的存在。
庞长此时已完了事,他跑回班始身边,哄笑道:“对啊,你的调令呢?拿不出调令就别想抢人!”
“你!”梁朴怒喝出声,“班始,你竟敢焚烧军中调令,待我禀报大将军……”
“禀报大将军什么?”班始低喝,脸色一片森严,“你为了一己私欲,竟自填调令,并且不顾同僚情面,三番四次想将我的属下夺去……若见了大将军,我定会将这些事细细禀报,到那时,不知梁将军还有什么话可向大将军解释?”
本来班始还想息事宁人,以小比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