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珏有些忧愁地望着这两人,觉得他们终有一日会被徐冲抓住打板子的,到时还得劳累自己想法子救他们出来。
陈贵学着梁珏的样子坐在门槛上,那门槛有些短,他与梁珏便挤得紧紧的,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体温,一颗心不知为何怦怦乱跳。
庞长见他俩如此坐着,觉得好玩,也想坐下去,但他身躯庞大,那短小门槛不可能再容纳他了,只好作罢。
陈贵定了定神,用手肘撞了撞梁珏,低声问:“你怎么了?”
“就是个没用的。”梁珏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
“什么?”庞陈二人都不明白。
“我在说梁朴。”梁珏不耐烦地说:“我与他谈了片刻,此人只好声色犬马,武艺应该不精,一个这样的人领导下的屯骑营,能有多少战斗力?”
“可是屯骑营的粮草马匹都比我们好啊,”庞长愤愤地说,“就是因为有此依仗,那梁开才会如此嚣张。”
梁珏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他嚣张不了几天的,待小比那天,他就会知道,我们长水营就是比他们厉害。”
见他如此笃定,陈贵便想细问他有什么计谋,此时就听院门口传来声音,原来是班始回来了。
庞陈二人忙向他见礼,班始也不多话,只示意梁珏进屋,然后吩咐道:“庞长陈贵,你们二人与晋明一起守在院门口,一个人都不要放进来。”
庞陈晋三人凛然称诺。
梁珏心中一动,暗想莫非老板想与自己密谈一番?
然而细看之下,班始脸上却带着怒色,梁珏心中纳闷:难道方才自己出了房之后,老板和梁朴吵架了?
此时庞陈晋三人已站到了院门口的花树旁。
三人虽然遵从班始的命令,心中却不明白他如此防备是为了什么。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答案。
片刻后,前方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行人走了过来,停在院门口。
为首一人正是梁朴,他见晋明守在门口,有些意外,问道:“那位梁书记是否在里面?你家中候也在么?”
原来梁朴已惯了为所欲为,虽因“相借”梁珏一事惹得班始动怒,但想若自己乘夜偷偷将梁珏带走,班始也没办法。于是他在班始离开后便令随侍去找梁珏,后来知道梁珏避进了中候的房间,便追了过来。
晋明与他见了礼,回道:“中候与梁书记商谈了片刻,如今已经歇下了,不知将军有何要事?”
梁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道:“要事倒无,只是今夜月朗风清,想与你家中候和梁书记抵足夜谈而已。”说罢就想迈腿进去。
一旁的庞长心想:这梁朴比我还要不学无术,中候和书记可都是风雅人,他能和他们谈什么?真是鬼话连篇。
晋明伸臂在梁朴面前虚虚一挡:“中候已然睡下,恐无法从命,请将军待明日再与中候叙谈。”
梁朴狠狠地瞪向晋明,一张脸拉得老长,声音也变高了:“你竟敢阻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