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宇像是发现了我在走神,脸上的不满迅速消失,凑到我面前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反正等拿到药就可以回去了。”
其实是脑子里堆的想法太多,思绪烦乱,能不累么。
慕容宇就不说话了。
我低着头,看到他那双长腿逐渐往前走,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这个时候他能去哪里?就算要一个人先走,就不能跟我说一声么?把楠儿先带回去睡觉也行啊,难道真的要把楠儿跟我一起丢在医院里么?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又冒出来许多乱糟糟的想法,累得我脑仁疼。
孕期的确容易想太多,情绪上比较敏感,但是我这才几天呀,就开始进入这种状态了?
这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要不还是去刚才找个医生看一下吧?或许应该去看看心理?
……
我从一个问题跳到另一个问题,脑子里就没停下来过,算是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了。
不仅脑子疼,眼睛也挺疼的。
特别想闭上眼就休息一会儿。
抱着楠儿,我把脸贴在他柔软馨香的身上,没敢太用力,也就是个亲昵的姿势。
楠儿又咯咯地笑起来。
我被他稚嫩而又灿烂的笑声安抚到,笑着问他:“楠儿,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陪你啦。”
可以多个人给楠儿陪伴,我觉得今天之前所受的一切痛苦都不算什么了,都是泡沫,今天就是我的幸运日,是幸福生活的重启。
楠儿单纯地为这件事本身感到高兴,在我怀里欢快地扭动身体,咧嘴笑得天真烂漫:“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他现在在哪里?”
我被小孩的纯真逗笑了,“他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只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他就会忽然某一天出现。”
忽悠孩子的时候,慕容宇又出现了,手里拿着已经取好的药,开口就说:“快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我以为他提前走了,没想到现在看来是去提前取药了,对于这个误解,我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我只是心里想想,没说给他听,道歉什么的还是免了吧,我又没有像他那样往我身上泼脏水,随便把我说成是那种生性放荡的女人。
说起来他的嘴可真是毒。
坐在车上我觉得有点闷,刚想开窗透透气,慕容宇的声音就吼得我一哆嗦。
“不要开,会着凉。”
这声音其实也不大,主要是来得太毫无预兆,谁都会吓到——好吧也不一定,我只是觉得自己刚才哆嗦了那么一下子实在有些丢脸,想尽量在心里自我安慰那些一下。
“又不是大冬天的,哪有那么夸张。”我说这句话的声音有点小,一边期待这句话可以被他听到,以此来向他证明我的不妥协,又有点害怕真被听到,因为他保不准被发火。
慕容宇一发火,我的日子就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