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要问我吗?”姜眠知道刑警爹有多忙, 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绝对不是想和她闲聊。
她心中一动,不等刑警爹回答,便道:“是为了宋梓依一案?”
连锋微怔,旋即轻嗯一声:“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左爸爸也知道呀。”姜眠有些疑惑,天师爹和刑警爹在一起,关于宋梓依的事, 天师爹也清楚, 刑警爹当面问天师爹, 比在电话里问她要更加清楚。
除非——
“他没跟你说吗?”
连锋脑海里浮现出左星平醉在后座啃着座椅呼呼大睡的模样, 再想着他发朋友圈的时候, 幸好特意屏蔽了女儿。
他轻描淡写的说:“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想到天师爹的跳脱,姜眠完全没有怀疑连锋的话,她把宋梓依死后成鬼的情况非常委婉的的说了遍——也不知道刑警爹会不会相信。
连锋听完,半晌才说了句:“所以, 你左爸爸,带你去见鬼了, 是吗。”
可不能让天师爹把锅背了。
“爸爸,这是意外。”姜眠替天师爹正名,“以前你和寒爸爸都不相信左爸爸, 说他是神棍,事实上,左爸爸不是骗子。”
“通过左爸爸,我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无法用科学术语来解释的现象。”姜眠说,“爸爸,有时候我们不能太相信科学。”
听着女儿语气中满满是地左星平的“崇拜”,连锋神色未变,只眸色变深了些许,原来神棍就是这么给女儿洗脑的。
他不动声色的换了话题,说:“按照你的说法,宋梓依现在在家?”
“是的。”姜眠点头,“爸爸,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的信息,可以和宋老师回一趟他的家,不过,最好不要让其他警察跟着。”
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鬼”之说,再者,越少人知道越好。
连锋听着女儿叮嘱的语气,失笑。
连锋以前坚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因为他是警察,他通过犯罪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找到线索证据,最后抓捕罪犯。
无论什么样的刑事案件,都需要用“证据”来说明,证据,才是最让人信服的说法。
他不相信左星平,因为即便左星平在他面前露出一两手,他也会用到科学的手段进行解释。
再者,他和左星平常年不见面,又没有相处的机会,他不相信也是正常。
直到他中蛊,姜眠和他们的关系回暖,一根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缠绕起来。
姜眠相信左星平。
他相信姜眠,潜意识中也就相信左星平,这个转变的中心,归根究底,还是姜眠。
连锋从来不是纠结的人,一旦他相信左星平是有真本事,一切超乎正常的现象,他都可以自然而然的接受。
他问姜眠:“你不怕吗?”
姜眠:“不怕呀,有左爸爸在。”
这不是刑警爹想听到的答案。
连锋再次转移话题:“怎么会想到让他们来找我?”
“因为在我心中,爸爸是最好最厉害的警察,别人不能替她申冤,爸爸一定能。”姜眠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连锋心中一烫,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原来,在女儿心中,已经接受他是警察了吗。
几年前连锋受重伤,情况比这次中蛊还要凶险——至少中蛊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找寻解蛊办法。
那是一次大的扫黑活动,他身上中了三枪,致命的那一枪击中心脏,送进医院的时候,医生说生还的机率很小很小。
最后,他挺了下来,原晋非后来告诉他,因为怕他挺不过,他擅作主张给姜眠打电话,姜眠和一个陌生男人来了医院。
最后手术成功,命保下来后,姜眠留下两个护工就走了。
连锋知道,和姜眠一起来的是寒旭。
姜眠没有来探望过他,他并不介意,他知道姜眠不喜欢他这个父亲。
至少,在他做手术的时候,姜眠过来,并全程在手术室外等着,于他来说,已经足够。
但是,原晋非看不下去,好兄弟明明有个宝贝女儿,平时藏着掖着也就罢了,这种时候,当女儿的不来探望一下,也太过了。
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已经十多岁了。
原晋非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过了好几天,看着孤零零躺在病床上的连锋,心里颇不是滋味。
再然后,他趁连锋精神不济之时,再次拿连锋的手机联系姜眠,电话条了好几次才打通。
他在电话里让姜眠过来看看连锋,姜眠在电话里冷笑:“手术的时候我已经来过了,又没死,我来了有什么用。”
原晋非心想,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是他自己要当警察,我以前让他不要当警察,这个职业又危险又没用,是他自己不听。受了伤,差点死掉,能怪谁?”
说完,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原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