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好像早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肖凛从来都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那十分糟糕。
他收回目光,敛眉冷冷瞥一眼向清言,随后披上外套,正要起身去质问聂双双。
然而此时向清言却在对面无比冷淡的开口了。
“肖凛,有些话我不得不现在明白的告诉你。”他说,“你已经是快有未婚妻的人了。在外面与其她异性也该保持合适的交往距离。”
肖凛闻言笑了,干脆重新坐回座位。
“向总。我的私事好像还用不着你来提点我。”
向清言看着他,“怎么不用?你是我妹妹的未婚夫,我们以后可是要成为亲戚的。当然,关于我妹妹向晚和你的订婚,其实我一直保持不赞同的意见。”
肖凛冷笑,单手把玩起手中的白瓷小碗,“你要是不同意,尽管可以对你家长辈,对向晚提出来。我没意见。下半年在约翰内斯堡的项目你们也可以尽情退出。”
“你还真是自信。”
向清言终于生出怒意。
——肖凛这个人,就是吃准了向晚喜欢他且向家有意与肖家联手,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还有关于双双,”向清言直白挑明,“肖凛,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再骚扰她,给她也造成伤害。”
肖凛停下了手中动作。
这声“双双”刺痛了他的耳膜。
他看向向清言,目光锋冷,语声却异常的又轻又淡,“向清言。你何必在我面前装得一派道貌岸然?我不是没见过痴情人的姿态——无视家庭背景能力学历,被所谓的爱冲昏头脑,不同水准阶层的人靠荷尔蒙绑在一起……可是你,还远没到那个程度。”
他挑眼看着他,“你还和你女友住在一起——你对那个小狗仔的态度也不过如此。你没立场来说我吧?向大少。”
向清言抿紧了唇。
“如果是我还有女友这一点。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马上就会和云汐分手。为了那个让我心动的女生,我可以慷慨的拿出’女朋友‘的头衔给她。我做得到。”向清言直言不讳。
“但是肖凛,你呢?你做不到。”
……
聂双双背着包去收银结了账,这顿饭一共花了五百零六,她问店员要了几个打包盒跟打包袋,然后看一眼手机时间,先去洗手间躲了一会。
在水池旁刷了大约一刻钟的职粉水军八卦群,聂双双才提着打包盒回了方才的桌位。
桌上气氛安静沉滞,肖凛和向清言看起来都已用餐完毕,沉默的坐着。
聂双双上前随口对向清言说了两句“清言,你吃完了对吧。等我打个包”,随即拿起调羹筷子,直接把几乎没动过的菜肴往打包盒里装。
她正装着一盘藕片,忽然感觉自己半边侧身被一道强烈的、难以忽视的目光刺中。
那目光带着深深的不赞同,落在她打包剩菜的动作上。
不用回头看聂双双都能猜的出来,这是肖凛的视线。
可是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在意——她打包她的,关他什么事?
聂双双埋头装菜,向清言此时也开了口,温和的提醒,“双双,吃剩菜对身体不好。”
聂双双含糊的“嗯”一声,然后彻底不说话了。
与这些人相处越久,越能感觉到无论是言行吃穿的外在还是思想思维方式的内里,他们所处的世界,与她截然不同。
她没让服务生帮忙,自己动作迅速的装好剩菜,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在脸上挽出个轻松的笑,晃着打包袋对向清言道,“向……清言,我好了。”
看都没看肖凛。
向清言点头起身,“嗯。走吧。”
他对肖凛淡淡的扬了扬唇,接着和聂双双一同离开了仍旧人来人往的餐厅。
一同穿过商场,下电梯,来到停车场,一路上向清言一直与聂双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今天第一次当面试官面试新人,其实心里超紧张的,但还要装老成……”
感知到肖凛并没有跟上来,聂双双心中变得放松,轻快的与向清言谈起今天白天自己工作的事情。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提过,招到新人后你就要升总监了是不是?恭喜你。”向清言笑着给聂双双打开后座车门,“第一次是会有紧张的,很正常。以后你就会习惯这些。”
聂双双道了声谢坐上车,关上车门,继续与驾驶座上的向清言道,“那我以后是不是还得习惯对新人呼来喝去,指使新人干这干那,监督新人摸鱼偷懒?哇……”
向清言将车开出停车场,半开玩笑道,“对,这些你都得习惯,或许你还需要习惯协调他们之间的毛肚,给她们收拾烂摊子,被他们在背后偷偷说坏话。”
聂双双笑起来,继续接话。
与向清言聊天,尤其是聊工作上的事,总是让她觉得轻松。
仿佛狗仔娱记这件微不足道的工作也变得有道义可循,仿佛她整个人、她所做的事,都是值得肯定的。
向清言在车上与聂双双又说了些有意投资传媒和互联网的事,便将她送到了旧公寓附近。
与她告别后,向清言回了在城西常住的另一处别墅。
夜晚幽静,球形路灯照着小区内的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