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到她说是她男友送给她的那一瞬间,他差点就地打开车窗,把项链扔出窗外。
——就这么个垃圾,却被她宝贝一样收着。
没品位,也没见过世面。
肖凛睁开眼,皱眉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
聂双双在那之后又上上下下将项链寻找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
项链上串着两枚戒指,正是当年小七给他们两个人买的对戒。
也是他们之间许下过白首约定的证明。
哭过几次后,聂双双打开手机某宝网站,在茫茫的商品海中,一页页疯狂寻找和小七买的戒指相同的款式。
找了将近上百家店铺,终于发现了个式样和色彩与原来差不多的。
然而在临付款的时刻,聂双双忽然清醒过来。
——再怎样相似的戒指,也不是原来的那一对了。
就算是同一个工厂、同一个时间、同一个模具里生产出来的款式完完全全相同的戒指,也不是她想要的那一对。
只要不是小七给她的,就没有任何意义。
就好像肖凛,就算他有着和小七一样的长相,一样的身体,一样的出身背景……
——只要不是和她共同经历过酸与辣、苦与甜的小七,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想通这一点,聂双双怀抱着无比巨大的懊悔与遗憾,关掉手机app,重新开始生活。
时间很快越过一年的尾巴,跨年的钟声响起,紧接着便是新的一年。
新年那几天天气放了晴,没多久s城又是阴雨连绵。
开年的第一个周末,聂双双上午去汀山安顿好猫咪,下午去了中环的工作室加班。
临近四点的时候,她被老贾催着离开办公室,去出席某个不知名小艺人邀请参加的发布会。
地方在一家酒店,地方不远,聂双双搭地铁过去就行。
雨势不大,她没带伞,习惯性将外套宽大的帽子兜在脑袋上,沿着小道快步走。
一辆藏青色轿跑驶过,车轮滚过路面积压的水洼,飞溅的脏污水渍正正好落到聂双双的牛仔裤上。
聂双双稍稍停下步子,转脸朝那辆车投去愤怒的一瞥。
没想到那辆车也停了下来,更没想到的是,开车的,竟然是吴云汐的男友,上次雨夜聂双双借给他伞的那个人!
对方明显也略微意外这个巧合,旋即他温和地道歉,“抱歉。”
聂双双一言难尽地摆摆手,一张小小的脸藏在宽大的帽檐下,“没事没事。”
想到吴云汐,她就完全没有搭理他的兴致,说完话就想走。
那年轻男人却还在说话,“上一次在后台,我不是想故意为难你的。只不过没想到你会认识肖凛。”
他指的是上次在典礼后台服装间,他要肖凛身边的聂双双道歉的事。
“哦……我就是肖总家一喂猫的,你知道,肖总很宠他的猫。”聂双双点点头,显然也没放在心上。
兜帽从她脑袋上滑下来,露出有些乱蓬蓬的细软头发。
向清言见她的模样,淡淡笑了下,“嗯。”
肖凛家有只怪脾气橘猫,还被宠的无法无天,这事他也听说过。
他看了下渐大的雨丝,又说道,“现在还下雨,我车里有伞,你拿一把去吧。”
聂双双没有推脱那男人递来的深蓝色折叠伞。
她想着,上次她借他伞,这次他借她,也算扯平了。
给聂双双送完伞,向清言礼貌道别,便继续驾驶着他的车,在雨中前行。
如果可以的话,向清言其实想停下来和那只小狗仔多说会话。
不过今天时间不够,他还赶着去机场接他妹妹,向晚。
想到自己和家里最珍爱的妹妹,向清言嘴角的弧度又弯了弯。
向晚在海外的大提琴巡演已经结束,这次难得回国,会在家中待一段时间。如果不出意外,她跟肖凛的订婚宴,也会在这段时间内定下。
想起肖凛,向清言望着前路的眸色又淡下来。
……
在忙完将近一周的工作后,肖凛在芬兰的公事终于告一段落。
回到赫尔辛基的最后两天,合作方极力邀请肖凛去当地拍卖行难得举办的珠宝展。
肖凛本没什么闲逛的兴致,只是一次送洗外套时,口袋中的项链不小心掉出,落在了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