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霍仲南呀。他和别的男人不同,他没有朋友,没有正常人应有的社会关系。因此,这个叶艾艾就是个意外,是他人生中曾经出现过的变数。
吴梁曾经把于休休归为霍仲南人生里的变数,所以,她很享受这个独有的存在感和不一样。如今发现,在她之前,在她认识他很久之前,就有过一个女孩儿,进入过他的人生,有过“取名”这样亲密的关系,她受不了。
与其说她吃叶艾艾的醋,不如说是她很介意霍仲南那一段最痛苦的人生,她没有来得及参与。
他父母过世后,他病得最严重的几年,也是他设计生涯的创作巅峰,这些都是在没有她的情况下完成的,不仅没有她,甚至可能有那个女孩儿的参与。
那是他的青春。她也是他的青春……
于休休心脏突突地跳,大脑充血。
明明知道这是无理取闹,明明知道这很不规矩,她还是做了。
不仅激动,语气也生硬。
“没有关系吗?她叫你哥哥,就像我曾经叫你哥哥一样。”
霍仲南眉头再次蹙起,看得出来,他已经用尽了力气温和地向她解释,“我没有妹妹。你不是,她也不是。”
于休休:“那我是谁?”
霍仲南看着她,半晌,微微一叹,“于休休,你是我的女人。她只是一个路人。”
路人吗?于休休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眼里跳跃闪过的火花,有那么一瞬,她觉得他这个解释是无奈之举,就像谢米乐的哲人钟霖说的一样。男人为了让女人听着开心,不得不说的善意的谎言。
于休休心里憋了气。
汹涌而来。
也许从申城就开始了,也许是从内岛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也许是那个女孩儿惊喜的看着他那一刻……她离开父母独在异乡,突然有一种排山倒海的无助感,特别想要抓住点什么,证明什么。
这种不确定,让她浮躁不安。
知道该闭嘴了,还是忍不住多话。
“如果只是路人,你为什么邀请她去你家里?你可不是对路人这么好的人。”
于休休记得很清楚,他曾经的未婚妻许沁女士,在南院门口吹了几个小时候冷风,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她固执地看着霍仲南,等一个解释。
霍仲南眼睛微凉,“你不高兴。不让她来就是了。”
于休休喉头一鲠,像塞了个根鱼刺。
直男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女人最想听什么样的话?次次都能戳到心窝上。
“我没有不高兴。”于休休说:“你的朋友,你愿意邀请谁,我哪来的决定权?你喜欢请谁,就请呗。我就意见不重要。”
“于休休。”
霍仲南声音低了低,“你还试不试衣服?”
于休休再次噎住。
她看着霍仲南,看着他的眼神从严厉慢慢变得柔软,不待她说话,又添了几分哄人的语气,“来,我帮你换。”
“不换了。”
于休休拿起衣服就要走。
“不换,那就都买下来,咱们回去再试。”
“我不要了。”于休休低着头,伸手拨开,去拉门。
他后背往后一仰,将门压住,抓住她的双手,眯起眼睛,“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不是不想要了啊。这还用理由?”
于休休跟他别扭着,也跟自己别扭着,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烦躁,很快赶紧冲出去,吹吹海风,让自己清醒清醒,可是她越是这般,越是惹火了霍仲南,他眼神里浮上危险的信息,低叫一声“于休休”,突然扼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拉,直接撩起她的t恤。
“我帮你好了。”
于休休瞪大眼睛。
“你干什么?”
“帮你换衣服。”
霍仲南力气十分大,单手提住她的两只手腕,她就没有了挣扎的力气,推不动,扭不动,小小的试衣间里传来她砰砰的声音,霍仲南不理会她,直接抓住她的t恤就要扒下来——
于休休气急眼了,红着眼眶,低头咬他的手背。
霍仲南吃痛,没有抽手,而是顺势把她压在墙壁上。
“你不是想要证明什么吗?我帮你啊。”
证明什么?在叶艾艾面前证明她是他的女朋友吗?
于休休叫他进试衣间的时候,是有这样的小心思,可是,当这点少女的敏感被男人直白地说出来,却让她无地自容,尊严扫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