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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多祸害 五叶昙 3625 字 10天前

以宓和表姐韩依玥入了宫,被宫女领着进入淮宁公主的淑安宫的正殿时,殿里已经有好几位闺秀在了。

淮宁公主今年十四,气质温婉柔雅,看人时目光温和柔软,一笑起来脸颊上便有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她这个样子当真半点没有作为当今陛下唯一的公主而让众人以为可能的娇纵或高高在上。

反是她身边的一位身着紫色宫装的少女,上挑的凤眼打量人时目光颇有些盛气凌人,看到进入殿中的韩依玥和以宓时,面上的笑容瞬间就失了大半。

韩依玥带着以宓上前给淮宁公主行礼,淮宁给两人免了礼,然后细细打量了以宓一番,就笑着对韩依玥道:“以前你常常跟我提起这位表妹,把她夸得什么似的,我还只是不信,所以这次听说她回京了,就特意下了帖子请她一起到宫中来玩,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般。现在见到了,虽且不知道其他,但却真的是要比你还要好看上几分呢。”

三年前以宓离开京城之后,韩依玥曾做过淮宁公主一年的伴读,所以淮宁和韩依玥很熟,但却从未见过以宓。

韩依玥听言笑了出来,正待说什么,淮宁公主身边那位紫色宫装少女就已经轻笑一声,语气带了些傲慢道:“公主没见过夏姑娘,难道还没见过诚郡王妃吗?我听姑母说,当年诚郡王妃可是名满京城的美人,所以哪怕和离后,京中倾慕诚郡王妃的也不在少数。夏姑娘可是诚郡王妃的女儿,怎么可能生得不好看?”

说完大约还嫌不够,继续道,“听说夏姑娘小小年纪,也已经引得不少人倾慕,不说别人,就是魏国公世子,听说就当夏姑娘掌中宝似的,但凡在外面见到什么新奇的,好玩的,都要收集了给自己表妹留着呢,这个,差不多整个皇家书院都知道的了。”

紫衣少女的话说完,淮宁公主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以宓抬眼看了一眼紫衣少女,敢在公主面前抢话说,且说话还这般放肆无所顾忌,想必就是深得薛皇后喜爱的那位娘家侄女薛家的嫡长女薛芯怡了。

外面虽传薛皇后甚为宠爱淮宁公主,但到底不是亲生的,宠爱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不过她娇宠娘家侄女薛芯怡,那却是比真金还要真的。

这位薛家女神色不善,初见面就这般针对自己,想必是对当初魏国公府的拒亲含恨在心,之后还对韩慎远做过一番调查的。

以宓笑了笑,没有出声,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姐依玥,依玥面上也是半点声色不动,只温和的笑看向薛芯怡,道:“芯怡,你这话说的,好像你们家大哥对你不够好,在我们面前抱怨似的。我可是听说,你喜欢南方的甜点,所以你生辰的时候,薛大少爷就专门从南地请了几个大厨千里迢迢的过来给你整点心吃,怎么我们兄长对我们姐妹不过是稍好一点点,你还嫉妒上了,这些话,真应当说给薛大少爷听听,看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薛皇后常接了薛芯怡在宫中小住,依玥是淮宁公主的伴读,所以两人也是相熟的。

依玥说完不待薛芯怡再说什么,就转头对淮宁公主笑道,“公主,我表妹自幼就养在我们国公府,十二岁上才去了湖州府刚刚回京,在我们国公府,是跟我的亲妹妹一般无二的。”

淮宁公主点头,她笑着软软打趣道:“好了,你们这样说,好像特意在我生辰上欺负我没有兄长似的。不过,你们也不要太得意了,虽然我没有兄长,但我的两个皇叔才刚刚回京,他们可半点不比你们的兄长差。”

说完这话,就对她身边的宫女示意了下,那宫女行了礼退下,不一会儿便领了几个宫女上到殿中来,每人手中都捧了一个铺了锦布的金丝楠木盒,看进去,里面全是令人眼花缭乱的一些西域珠宝首饰,或是造型可爱的琉璃镜等一些小玩意。

淮宁公主指着这些东西,翘了翘嘴角,颇带了些俏皮道:“你们说起兄长什么的,我就想起燕王叔前几日就送过来的给我的礼物,燕王叔说,这些都是西域那边的小玩意,并算不得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在中原较为少见,便特意搜罗了来给我耍玩的。”

“今日是我的生辰,净是收你们的礼物,想着这回礼,不过想到你们都是大小姐,还个个都有好兄长,什么都有的,所以昨日里便特意从燕王叔给我的东西里面挑了挑,拿出来送给你们的,也好跟你们炫耀炫耀。”

淮宁公主说完这些话,又歪了脑袋特意看着薛芯怡颇带了些别样意味的笑着,薛芯怡本来还阴阳怪气的,先前对着以宓和依玥满面不善的神色自听到燕王这两个字之后竟是意外的不自然起来,脸上难得的竟是染上了一层羞色。

以宓看见薛芯怡这模样,想到舅舅说“燕王和常安王入京,薛家对嫡长女另有安排”,便大致知道这所谓的安排是什么了。

不过想到那日她初初入京时,船上见到燕王,他那寒刃般的目光,再想到她幼时和他不多的接触,这薛家和薛皇后想通过联姻,把薛芯怡这个薛家嫡长女嫁给燕王,进而来拉拢甚至左右燕王的想法,怕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第11章 薛家兄妹

宫女将盛了各色珠宝饰品礼物的金丝楠木盒放到了长桌上,淮宁公主就招呼大家去选心仪的礼物,刚刚薛芯怡对以宓的挑衅也就被岔过去了。

薛芯怡身边一位着了鹅黄色裳子,和薛芯怡有两三分相像,但却丝毫没有薛芯怡的气焰,看起来怯怯柔柔的少女还在趁薛芯怡不注意时对以宓颇亲近的笑了笑,很多时候还似乎有种想和以宓说上几句话亲近亲近的感觉。

薛皇后的兄长有两子三女,长子薛修啓长女薛芯怡以及幼女薛芯荚为嫡出,次子薛修泰次女薛芯柔为庶出,因幼女薛芯荚只有八岁,以宓猜测,想来这位便是薛芯怡的庶妹薛芯柔了。

薛芯柔和薛国舅的那位庶子薛修泰是同一位姨娘所出。

以宓向来会触类旁通,对某些微妙的细节又总有一种直觉,此时她看薛芯怡对着自己高傲又盛气凌人自以为是的态度,反而那薛芯柔好像颇想亲近自己的样子,想起舅舅的话,真是……难得的给膈应了下。

这薛家和薛皇后,还真是自大到了一定程度。

想要和魏国公府和诚郡王府通过自己拉上关系,可想要联姻,却连嫡子都不舍得出,竟是想让自己嫁那薛家的庶子?大约是觉得嫡子的婚事还能更好的利用上一番?……

这薛家,还真以为自己家出了一位皇后,太子殿下是薛家女肚子里出来的,这满城的勋贵世家都是薛家可以挑挑拣拣,想和谁家联姻就和谁家联姻了呢,算计得不要太满……

且说众人一边选着礼物,一边就就着那些首饰珠宝小礼物讨论起西域的各色风情起来。

燕王的封地是在北地,紧邻西域,淮宁公主跟着大家一起讨论西域和北地之事时,便不时就会说些燕王在北地的事。

燕王能征善战,在藩地时曾多次亲自带兵征讨西域各国,在大周素有“战王”之称,虽有传闻说他凶残嗜杀,但这种传闻令人敬畏和害怕之余却也可能会让人心底产生难以言说的刺激之感。

尤其是这些勋贵家的少女,教养过程中总是少不了各大世家先辈和开国皇帝皇后征战沙场的一些事迹的,心底也多会埋着或多或少的英雄情结。

更何况燕王未曾娶王妃,听说陛下召燕王回京,就是有意在各大世家中为其择一王妃的。

也不知是因着先前淮宁公主的打趣,还是在专心捕捉着众人话中有关燕王的事,薛芯怡这期间反常的话少了起来,只有些心不在焉的拨弄着那些首饰,颇有点心事的样子。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薛芯柔看了自己姐姐一眼,就对淮宁公主道:“公主,今日我兄长他们过来宫中陪太子殿下在前殿的骑射场练习骑射,他们也帮公主殿下准备了生辰礼物,只是不好到后宫中来,我们要不要也去前殿的骑射场去看看?”

淮宁公主听言就抿嘴笑了起来,两只酒窝煞是可爱。

她斜了薛芯怡一眼,只斜得薛芯怡面上红晕飞起,这才道:“生辰礼物倒也罢了,不过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我前些日子还得了匹小白马,带你们去看看吧。嗯,不如我唤人给你们准备骑装,我们也一起去玩玩。”

大周的勋贵世家,尤其是皇家,对女子管束并不像那些读书人家管得那般严格,相反,因开国皇后曾和祖皇帝并肩作战,骑射武艺俱佳,勋贵世家女儿一般都是自幼都会习骑射的。

就是以宓因是自幼养在魏国公府的,她的骑射功夫也是很不错的。

不过以宓看淮宁公主笑吟吟的样子,再看薛芯怡的不自然和难掩的喜意羞意,然后薛芯柔又颇有点意味的笑看了自己一眼,便知这大概是早安排好的节目罢了。

淮宁公主领着众人去了骑射场,以宓便看到了场上一个年轻还算得上是俊秀的男子正在陪着一个着了明黄色骑装的小男孩练习着箭术,而他们不远处,又另有一个男子正在陪着面无表情的燕王说着话。

淮宁公主带了众人入了场,那几人便俱停下了动作或说话,转头看向了她们这一行。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以宓感觉到那几个男子的目光看了过来,分明都在自己的身上停顿了一下,只不过燕王的目光是在触到了她的目光之后便顿了顿就收了回去,而那两个男子,分明就是在暗暗打量她,目光放肆又自大。

依玥在以宓身边低声道:“燕王身边的那位是薛家的嫡长子薛修啓,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位则是薛家的庶子薛修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