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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盐为后 莫问 2449 字 11天前

曾氏和孙氏一时无言,王芙裳跟着哭,嘴里只喃喃说,都是我的错。若云看看她们,不能干看着只能开口劝说,“娘娘如此担心实则不必。”

“辽东虽然是苦寒凶恶之地,但咱们家难道是一般的人家,是没钱置办漂皮袄炭火取暖,还是请不起家丁护卫左右,保卫安全。”

“伯爷可是国丈,大爷二爷可是国舅,这样到了辽东之地,还不是被地方上恭维的供着,接触不到危险。”

“再者,伯爷此番要去辽东,是自己的行为,不是陛下的责罚,那么到了辽东,也不是一辈子的事,左右待了两年,再回来就是。没有人会不准他们回来。”若云说,“伯爷和大爷都是练家子,在京城英雄无用武之地,娘娘想着伯爷和大爷二爷只是借此机会去辽东活动活动筋骨,是不是就能接受了。”

王容与按着帕子,“就怕爹,一年两年的根本不会回来。”

“如果伯爷在辽东过的自在,又何必把他拘在京里,落落寡欢。”若云说,“等过了两年,伯爷年岁高了,总会想着回来的。”

“爹实在不必如此,他若在京城里待的不喜,回余姚老家也可以啊。”王容与说。

“娘娘。”曾氏说,“爹为什么去辽东,娘娘知道,既然爹认为他去辽东是为了赎罪,怎么会去舒服之地。”

“所以我说实在不必如此。”王容与说。

“娘娘是女儿的角度上,觉得不必如此,但是娘娘不止是女儿啊!”曾氏感叹说,“伯府犯的罪,便是满门抄斩都使得,但是陛下为了娘娘按下了,当做没发生过,但是伯府要真当没发生过,就是不敬不臣。”

“爹没阻止夫君和二叔要跟着一起的想法,也是如此,爹要告诫夫君,不能因为娘娘顾念娘家,就心生不敬,到最后终会给家里,给娘娘带去麻烦的。”曾氏说。

“都是我的错。”王芙裳说。

王容与闭上眼,随后长叹一声说,“明年春天可能也走不了,怎么也得等我生产完再走,在这之前,好好准备吧。”

曾氏点头。

永年伯府的女眷前脚走,后脚朱翊钧就匆匆而来,左右环顾后没见着人,“你把那个毒妇又召进宫了?”

“什么毒妇?那是我的妹妹。”王容与说。

“你怎么就不怕呢?”朱翊钧气道,“去年才受的苦,你就不记得了?”

“那怎么办?”王容与看着朱翊钧说,“把她们都杀了,让我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你。”朱翊钧看着她,“我是为了谁在担心?”

“我相信她。”王容与说,“她不会再害我,她还是我的妹妹,我叫进宫来怎么了?”

“好,好。”朱翊钧气的语无伦次,“就当朕在多管闲事,一片好心当做驴肝肺。”

为了怕说出更伤人的话,朱翊钧气的转身就走。

第二百七十六章

朱翊钧回乾清宫立马叫了陈矩来,“今日永年伯府的家眷到坤宁宫,和娘娘说了什么?”

“好像在说永年伯在出孝后要自请去辽东的事。”陈矩低头说。

朱翊钧一腔不被领情的怒火像是被水直接浇熄,连个烟都没冒,也顾不上生气,又匆匆回坤宁宫。

王容与坐在窗边出神,见朱翊钧进来也直直望着,忘了起身迎接。

朱翊钧一撩衣摆坐在她身侧,“不要担心了,若是我不批,永年伯哪都去不了。”

王容与看着他,随后摇头苦笑,“父亲,父亲知道崔氏犯的错,不是崔氏一死就能解决的,他自请去辽东,便是自罚。”

“陛下不追究,是陛下的仁慈。父亲若不知罪,便是恃宠逾矩了。”王容与说。“便是我喊着三郎,难道我嫁的人就不是陛下了?”

“大婚那日,我便不是王家的女儿,是朱家的儿媳妇,是皇家的脸面,有人要伤我,便是要伤皇家,即便伤我的人是我的家人,也不能免罪。”

“我当初没说开这件事,就没想着罚他们,崔氏已死,便了了。”朱翊钧说。

“我劝不服爹,我想,三郎除了强令也没有办法。”王容与说,“与其让爹在京里自苦,不如让他去辽东圆了心意,只是两年后,若他还不愿意回来,到时候才要麻烦陛下一道旨意让他回京。”

“你不是因为担心他,所以才对我没个好脸色。”朱翊钧说。

王容与伸手去握朱翊钧的手,“我刚才语气不好,三郎大人大量,不与我计较。”

“我也有不对,不该转身就走的。”朱翊钧顺势说。

“三郎,等到我爹和大哥他们去了辽东,就把李庭调回来吧。”王容与说。

朱翊钧一下就变脸,要抽回手,但是王容与紧紧握住的他的手,不松开,朱翊钧不能强行甩开,只能说,“你爹,我虽恼恨,但不是不能放过,唯独王芙裳,她是害你早产的直接凶手,我没有要她跟着她娘一起去,已经是很克制了。”

“我知道。”王容与说。

“我不喜欢你见她,永远不要见她。”

“三郎把李庭调回来,我以后就不见她。”王容与说。

“你为什么那么容易就原谅她?”朱翊钧不解。“你看着常寿,再看着她,就一点芥蒂都没有吗?若不是她,常寿该是健康平安的,也会有个更好听的封号。”

“她当日也滑胎了,我只是早产,她却是失去了一个孩子,我如今又有孕,她却被诊出子嗣有碍,我有三郎日夜相伴,她却是寒衾独卧,她是加害者,但是她不知道,她还是那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王容与说。

“三郎因为我可以恨她,但是她和我同为女人,又是姐妹,我恨过怨过,如何不能多体谅她几分。”王容与说。

“李庭回来是别想了。”朱翊钧半响后说,“她若是愿意,就去辽东吧。”

“她家中还有婆母,还有幼子幼女。”王容与说。

“那便一起去。”朱翊钧说。“我还是希望她去辽东,这样,就算日后你想见,也见不到了。”

“三郎。”王容与无奈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