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亲了亲乔广澜,又握住他的手,并肩坐下。
乔广澜道:“什么意思?”
他边说边摸索了一下身边的地面,发现刚才的草地泥土都消失了,触手之处丝滑温润,好像铺了一层上好的绸缎,同时又很有弹性。
乔广澜没等临楼回答,一下子就明白了:“啊,我知道了,刚才邢超跟你承认了他自己的身份,这和这个世界原本定下的轨迹不符,所以世界暂时消失,等到自己调整好了原本的事态发展,就会再一次出现了。”
临楼道:“你若说自己是天下第二聪明,就没人敢说第一。”
乔广澜顺手在他腰上拧了一下:“这话听着不太真心。”
临楼的腰部一向敏感,被他触碰之后连忙一躲,顺手轻敲乔广澜额角,笑着说:“还没说完——你这个疯小子,结仇的本事自认天下第二,也没人敢称第一。三言两语就差点把邢超气死,这种本事我也自愧不如。”
乔广澜眉梢一扬:“怎样?觉得我坏了你的事吗?”
临楼温柔道:“怎么会。你不会演戏,是因为你有绝对的实力和骄傲,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即使今天没有我出马,你来硬的,邢超也绝对不是对手,我只是因为之前对龙青有了解,刚好发现了破绽罢了。”
乔广澜道:“你不用哄我,我又不是小孩……”
临楼同时道:“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嚣张跋扈的样子,让人又是倾慕又是恨的牙痒痒……”
两个人的语声混杂在一起,同时停下,又同时噗嗤一笑。
临楼在黑暗中摸索着将手放在乔广澜的脸上,拂过他的眉眼,想象他的笑容,心头充满甜意。但想到没有定数的未来,这甜意中就又多了几丝忧虑和不舍。
诚然,乔广澜是个聪明人,但有的时候,临楼宁愿他不要这样聪明。
他忽然道:“也不知道咱们会在这里多久,一会出去了,又会面对什么。”
乔广澜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管他会发生什么,难道咱们还会怕吗?”
他双掌轻击,翻腕结印,打了个响指:“来点灯光!”
黑暗中,一簇金光从他的指尖飞窜而起,瞬时崩散,化为悬于半空的五彩星辰。这些星光颜色各异,明灭不定,沉沉浮浮,起落晶莹,纷繁夺目如同散落万丈烟花,顷刻间将黑暗华丽装点,美不胜收。
乔广澜仰头看去,星光洒了一脸,眉目清隽,可堪入画:“好看吗?”
临楼道:“好看。”
乔广澜斜他一眼,蓦地转身,双手按着临楼的肩膀,笑着说:“我让你看的是星星!”
临楼看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浅浅一笑:“你若是没有看我,怎么知道我没在看星星?”
乔广澜“嘿”了一声:“我看你很稀罕?难道我的人我不能看?”
临楼听见“我的人”三个字的时候,猛地抬头盯向乔广澜,眼睛亮的吓人,道:“你刚才说什么?”
这是乔广澜头一次明确两个人的关系,一时间竟让他有些受宠若惊——毕竟心照不宣和正面承认还是不一样的。
乔广澜道:“好话不说二遍。”
临楼也不强求,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乔广澜。
乔广澜发现这个世界的他虽然性格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跟现实中比还是稍微显得孤僻一点,很多时候明明有心事,却不愿意表达,这还算是平时在自己面前放松的状态,如果没有必要,遇到别的人根本就很少搭理。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这个世界里,乔广澜总是对他格外没有脾气。
临楼不要求了,他反倒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干咳一声,道:“我说,你是我的人,难道我还不能看吗?”
临楼一下子就笑了,如同春风过眼,万千花开,他亦抬手搂住了乔广澜的腰:“当然可以。这个世上,我的脸只给你看,名字只给你叫。”
想来他还的确是这个世上唯一见过魔尊面貌,喊出魔尊名字的人,乔广澜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情绪,哈哈一笑,主动在临楼唇上亲了一下。
这时乔广澜半跪着,双手搭在临楼肩头,临楼则坐在地上,胳膊环着他的腰,这姿势要比乔广澜矮了半头,他刚刚想要加深这个吻,乔广澜就已经向后一闪,笑着说:“哈哈,偷袭失败!你这人就爱得寸进尺,我早就有经验了。”
临楼脸上的笑容一顿,困惑地说:“我?”
他们之间这样的时候并不多吧?
乔广澜没想到他专门注意鸡毛蒜皮的小细节,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咳一声道:“我顺口说的,你那么认真干嘛。”
临楼一挑眉,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感情,嫉妒与占有欲如此强烈,催促他忽然用力将乔广澜重新拉进怀里,紧接着就是窒息般的一吻。
好半天,星光迷离中只有两个人的激烈的心跳与清浅的喘息,临楼抬起头,见乔广澜脸上已经是一片绯红,艳丽更胜灼灼桃花,倒让他平时刚硬锐利的气质中多了三分妩媚之色,看上去甚是多情。
临楼的眼中闪过一抹痴迷,呢喃低语:“多情少年应无瑕,不成真个不爱花,些底事,误人哪……1”
乔广澜的呼吸还未平复,思绪也有点混乱,愣愣道:“你说什么?”
临楼凝视着他,忽然勾唇一笑,双手扣在乔广澜腰间,脚下一绊一甩,乔广澜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一起摔了下去。
临楼在下面当了垫背的,如同绸缎一般的柔软地面被他们两个砸的上下起伏,非但不疼,反倒还极是舒适。临楼一翻身将乔广澜压在身下,手直接向下探去。
他心里越是恼怒,声音越是平稳,慢条斯理回答他的问题:“我说你真是误人哪,认识了你,我的一颗心连同一条命,就都不是自己的了。”
乔广澜被他摸了一把,浑身一震,挣扎着要起身,可是临楼动都不动,乔广澜喘了两口气,发现自己真是不长记性,每次同情路珩都会被他算计,偏偏还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赶着犯贱。
他咬牙切齿地说:“路……临楼,你这个阴险卑鄙无耻混蛋的兔崽子!”
临楼手指慢慢探入他的衣襟:“路珩……到底是谁?”
乔广澜:“……”
妈的记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