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她说过,什么只有这个色号最适合她,选中的最适合的颜色就不愿意换了,所以应该不会。”
接着又是一条:“她那边不会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来麻烦你吧?”
乔广澜再看看地上的口红,果然是粉色的没错,于是回复刘杰:“不是,跟她没关系。多谢,我现在还有事,回来再和你说吧。”
隔了几分钟,刘杰又回了条语音,但语气明显急促起来:“也行,我这边也忙了,急诊科刚打的电话,方家那个少爷又晕了!不说了啊。”
乔广澜:“……”
等他从警察局出来之后,已经又是晚上了。乔广澜这一天过的兵荒马乱——早上下了夜班直接被刘杰叫去了胡肖家,接着又跟杜明舟爱恨情仇地纠缠一番,最后马不停蹄地替吴钦送了个终,到现在实在是身累心累。
他回家之后洗了个澡,一头扑倒在床上,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
他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胳膊,在旁边摸到手机,发现之前向刘杰询问的有关于方济河的情况他已经回复了,和上次一模一样,依旧昏迷不醒,身体指征正常。
乔广澜跟黑白无常刚刚达成协议没几天,知道方济河近期肯定不会死,只是现在事情千头万绪捋不清楚。他顺便看了下时间,觉得中午饭反正也睡过去了,今天又是休班,倒也不着急起床,干脆再多躺一会,找人说说话。
“璆鸣。”
乔广澜心中一动念,刚刚叫出这个名字,眼前的场景瞬间转变,无垠的月光与夜色出现在眼前。
他踏着虚无走到璆鸣身边,对方依旧在寂寞地怅望月亮。
乔广澜在他身边坐下了,璆鸣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乔广澜说:“难怪你这么爱看月亮,月亮好啊,有什么烦心事,看看它,更烦了。”
璆鸣的眼皮一抽。
乔广澜道:“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没有完成吗?”
璆鸣冷冷地说:“没有。”
乔广澜道:“吴钦真的不是害方济河的人?”
璆鸣道:“他已经死了。”
言下之意,人都死了,自然不是。
乔广澜无聊地说:“你能对我热情一点吗?”
璆鸣:“不能。”
“为什么?”
璆鸣冷冷地说:“因为看月亮看的我很烦。”
乔广澜愣了一下,忍不住大笑,随手在璆鸣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把他的发髻打乱了:“你这是在开玩笑吗?你居然还会开玩笑!”
璆鸣披头散发,状似疯癫,气急败坏地说了声:“喂!”
乔广澜道:“喂什么喂,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深处死里踹,喜欢你才打你。算了,你不欢迎我,我就走了。”
他恶人先告状,把璆鸣堵得说不出话来,起身就走,在他的背后,璆鸣气的用拳头捶了下地,天上的月亮晃了几下。
“对了。”乔广澜离开的脚步略微放缓,却没转身,用一种十分不经意的口气询问道,“如果我把要办的事情办完了,可以在这个世界停留吗?”
璆鸣立刻忘了生气,斩钉截铁地说:“有违天道,绝对不可!”
乔广澜笑着说:“好吧。”
话音落,人也没了影子。
他从床上坐起来,刷牙洗脸换衣服,收拾出了个人样走出房间,去厨房找吃的。之前在这里住的时间不多,厨房里面空空荡荡,恐怕就算是进了耗子也要含着眼泪离开。
乔广澜又回到大厅里找到之前有一次在超市里顺便买的米,翻翻购物袋,里面居然还有两袋榨菜,实在可以说是非常完美了,他高兴地打了个响指,往锅里扔了几把免淘米,放上水之后开始做粥——熬粥这种事,乔广澜三岁时就已经会了。
与他相比,乔家的晚餐显然要丰盛很多,虽然几天之前发生了一点矛盾,但日子该过还得过,乔波嘴上说的难听,知道了乔佳兴晚上要回家吃饭之后,还是亲自下厨炒菜。
乔佳兴回家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已经摆了自己喜欢吃的水果,厨房里抽油烟机的声音很大,父母一个切菜一个炒菜,不时还拌两句嘴,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中透出一种家常的温馨。
他微微一顿,还是没有跟父母打招呼,进门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把手机在手里颠来颠去,过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拨通了乔广澜的电话号码。
乔广澜熬好了粥,正在往外盛,正好看见手机屏幕亮了,接起电话来,对面乔佳兴说:“你知道吴钦死了吗?”
乔广澜:“嗯。”
乔佳兴不关心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另有目的,也懒得跟乔广澜废话:“那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听着他毫无悲痛之情的声音,乔广澜淡淡道:“自杀。”
乔佳兴铿锵有力:“不,他是得罪了杜爷!”
乔广澜:“……”啥?
那个“啥”字他没有问出口,乔佳兴已经自己开始讲述了:“杜爷你知道吧?那是什么人物,他跺一跺脚整个t市都要抖三抖,暗地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可是就因为吴钦的死,他今天刚被请到警局去了。”
乔广澜道:“你见着了?”
乔佳兴说:“那种人我怎么可能见得到,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清楚。不过消息的来源绝对可靠,为打听这件事,我可花了很大功夫。你知道吗?原来吴钦和杜爷早就有过节了,几天之前,杜爷还在一家包子铺里面亲自动手打过他。”
乔广澜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猜出来了乔佳兴要讲的话。
然而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那出现神转折的经过和结果。
乔佳兴道:“杜爷和吴钦这段恩怨,我也是费尽心机才从一个知情人嘴里套出来。据说杜爷刚二十岁的时候,曾经看上过一个女人,但是人家不喜欢她,杜爷很生气,就强行把她弄回来关在了自己家里。后来一时大意,让那个女人怀着孕跑了……”